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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www.ltxs.cc,炮灰奋斗史[清]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     “你身后的主家真的有那么大能力?”李寡妇抓紧儿子的袖子急切问道。

    郑钧回过神来,安抚的拍了拍李寡妇的手,“是真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大。所以娘,这次去广州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李寡妇当即擦了擦眼泪,“那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收拾行李去。”

    “娘不必急着收拾,还得大半个月后才会离开,这段时间我大概很忙,你这里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隔壁的林大人家。林大人已经说了,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家的仆人帮忙。”

    “娘知道了,你尽管忙你的差事,别辜负主家的信任。”

    “嗯。”

    敏宁一共交给阿克敦和郑钧五万两银子,她留下了一万两,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也避免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五万两只能够在京城的钱庄兑换,出了京城就是白纸一张,所以敏宁的命令就是让两人取出这五万两,然后从京城购置大量茶叶、瓷器、绣品、人参、鹿茸等特产。

    置办好货物后,经天津坐船,不过十来日经由福建来到广州。

    到达广州后,两人没有直接将一船货卖掉,而是去十三行找一个叫潘元成的人。

    这个人是十三行的茶叶行商,前些年四爷管理过内务府之事,与十三行有过接触,当时这人就投到他门下,每年都殷勤的奉上礼物。之前敏宁得的那个自鸣钟就是此人送的。

    可以说这人是四爷的手下,敏宁从四爷那里问出来后,直接让阿克敦两人来找他。

    十三行并不是只有十三行,如今算起来大大小小也有二十多个行当。

    潘元成是一个茶商,所拥有的商行并不大,时时刻刻都有被人吞并的危险,不过这一切在他攀上四皇子之后就改变了,虽然四皇子不怎么搭理他,不过朝廷的官员看在皇子的面上对他倒是有几分另眼看待。这也是他过年过节就积极给四皇子送礼的原因之一。

    这点情面足够他保住自己的商行,甚至还能够慢慢扩大。

    这日潘元成刚与其他行商聚会回来,就听到商行的伙计说京城里来了人了,正在商铺等他。

    潘元成顾不得换衣服,马不停蹄的去了商行。

    两方一接触,看到阿克敦,潘元成就认出他来,他在京城时曾在四皇子身边见过这个人,好像是个侍卫。见确实是皇子的人,他便连忙安排住处。

    阿克敦只负责将郑钧送到广州顺便跟十三行搭上线,接下来的事就由郑钧跟潘云成说。

    郑钧先拱了下手,然后洋洋洒洒的说,“潘大人,在下郑钧,如今在安格格名下做个账房先生。这次奉安格格之命,带着五万两银子的货物来广州,是希望借助商行的商船跑一趟南洋,当然船资我们照付。”

    潘元成露出客气的笑容,然后摸了摸胡须问,“不知道郑小弟口中的这位安格格是何人?”

    郑钧回答:“安格格是禛贝勒的格格,不过我想大人应该知道,一个格格是无法轻易掏出五万两银子……”

    至于这话里未尽的意思,就得看个人理解了。

    一旁的阿克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郑钧,又垂下眼睛。

    若不是他知道内情,这话说的让他都以为这五万两货物的主人其实是贝勒爷。

    潘元成看了阿克敦一眼,见他没有反驳,便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我一定会帮忙,不过得先看看货物,运到南洋的货不必样样是精品。若是货物太好,可以在广州先出掉一部分,再换成其他货物。正好月初就有一趟船队要往南洋,郑小弟来得太巧了,正好能赶上。”原来是禛贝勒缺钱了,潘元成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过,这位禛贝勒还真是与众不同,别的皇子缺钱都是直接伸手捞,而这位竟然转了这么大圈子,借自己妾室的名义来赚钱。

    可真是别具一格。

    有潘元成这个地头蛇在,茶叶瓷器绣品都没有动,反而带过来的人参、鹿茸等大补之物,被十三行汇聚过来的行商瓜分掉,直接换来了近六万两的银子,也就是说这一趟的本金已经赚回来了。

    阿克敦和郑钧拿着银票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不过是南北之差,就能赚到这么多利润。

    想到这里,郑钧不由心神一动,既然北方的货物运到南方这么赚钱,那么再运到南洋那岂不是赚的更多?

    原先还有些疑惑主子为何让他们跑广州一趟,甚至还强调若是有机会置办几船货物达上去南洋船队。原来是已经见识到这里面所带来的巨大暴利。

    郑钧有些佩服,果然是贝勒爷,见识比他这个书生强不知道多少。

    “不然,这些银子我带回去还给安格格?”阿克敦提议。

    郑钧却道,“我看不如将这些银子分成两部分,你带两万两银子回去,剩下三万多两置换成货物卖到南洋去,你没听说潘大人说吗?南洋那边的香料、宝石随处可见,到时这些货物卖了,再置办南洋那边的特产,回来直接卖到江南去,江南那边的盐商可是富得流油。”他自动将安格格的名字换成贝勒爷。

    这番话说服了阿克敦,反正有潘元成看着,也不怕他带着货物跑路,更何况他老娘还在京城呢!

    “这么说你愿意跑南洋一趟?”阿克敦一脸严肃的问。

    郑钧点头,“趁着年轻,我也想见识一下南洋是什么样子的。”

    阿克敦拍了拍他的肩,“行,你娘我会帮你看着。”

    郑钧露出笑容,“那就多谢大人。”

    又过了几天,前往南洋的船队在港口汇合,潘元成虽然也有几船货,但他却是不跟船的。

    “陈大年!这位是郑钧兄弟,别看他年少,还是堂堂的秀才,这次他会随船一起去吕宋,路途当中你多照顾点。”

    潘元成拉着郑钧上了一艘船,然后叫住了船上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的汉子,这个汉子个子并不高,皮肤黑黄,一看就知道常年在阳光下暴晒。

    “好的,东家。”

    随后潘元成又跟郑钧说,“陈大年跑这条航线十几年了,对这条线上的情况了如指掌。若是遇上暴风雨,你那几条船要紧跟着他就不会丢。”

    郑钧知道这不仅关系着几船货物还关系着他的性命,就慎重的拜谢潘元成。

    潘元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欸,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好谢的!”

    港口有人吹起了号角,这是船队即将启航的信号,最前面几艘船扬起了帆。

    分别过后,郑钧站在船上,看着港口潘元成和阿克敦越来越远逐渐变小。

    他转头朝着船行驶的方向望去,前方船队浩浩荡荡,他置身于其中就如同置身于天地之间一样渺小。

    看着广阔的海面,这让他不由心境开阔,也开始期待起这次的旅途。

    四爷离京后,后院又归于沉静,只中秋节那天府里的女眷凑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中秋节第二天,敏宁就收到一封信,里面还夹杂着几万两银票,信是阿克敦传进来的,他详细的描述了这一路上的见闻以及郑钧的所作所为。

    敏宁先是为这么顺利就赚到钱而高兴,后又担忧几船的货遇到海难赔光,毕竟这个时代出海遇难的几率太高了。

    不过想到这两万两再加上她留下的那一万两,足够还借四爷的银子,她就稍稍松了口气。要是真运气不好,赔了就赔了,大不了在慢慢累积原始资金。

    接下来的日子敏宁都在担心她那几船货,就怕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皇帝不在京,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外,没什么话题能引起众人的兴趣,日子不咸不淡的过去,就在人们以为这种平静的日子会持续到皇帝归来时,平地一声雷,震得整个京城跳了三跳。

    诚郡王,他……剃头了!

    好吧,这原本是件很普通的事,然而却发生在敏妃百日未过的这个敏感时段,那就不能再当成是一件普通的事来看待。

    敏妃是诚郡王的庶母,按照规定百日内是要守孝。

    人生五伦孝为先,别说普通百姓,连皇帝都必须得遵守孝道,成为天下间孝顺的表率。

    在守孝期间剃头,自然被看成了不孝的证明。

    剃头一事很快在朝廷引起了轩然大波,也被传到民间,整个京城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

    这要是在后世,别说在守孝之中剃头发,就算是你剃光头也没人过问,更别说是给自己父亲的小老婆守孝。

    然而这件事放到这个时代来看,就成了天大的事,不少人指责诚郡王不孝,大有将他钉在耻辱柱的意思。

    连敏宁这个身在后院的女子也有所耳闻,不过她总觉得这事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不然诚郡王在自己府里剃头,消息怎么会被传出来?

    要知道这个时代,百姓爱戴帽,皇子出门更是少不了帽子,谁还能掀开他的帽子看到他剃头了不成?

    听说十三阿哥听见这个消息后,直接从宫里跑出来,跑到诚郡王府上闹了一通,然而诚郡王躲着没见他。

    这件事很快被远在塞外的皇帝知道了,九月的第一天一道谕旨快马加鞭的传入宗人府。

    “听说万岁爷非常震怒,在谕旨中谴责了诚郡王,命宗人府将他拘禁起来,严加议罪。”有人小声的议论。

    这几日,京城里如同一碗水倒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瞬间炸开了锅。皇帝不在也没人阻止,真的假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京城里到处都有人讨论这件事,弄的跟过年一样热闹。

    什么消息只要一传出来,瞬间传得满大街都是,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转眼又面目全非。

    宗人府给皇帝上折子,刚一递上去没多久,消息传了出来了。

    至于是谁传的,老百姓就不关心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关注在被传出来的消息上。

    什么革去诚郡王的郡王爵位?并且将管理郡王府的侍郎、长史、一等侍卫,每人鞭打一百下,枷号三个月?

    一听到宗人府拟定的结果,连百姓都觉得这个惩罚有点重。

    革去郡王爵位,那不就是撸成光头阿哥?还有鞭打郡王府的长史等人一百下,这个倒没问题,但是枷号三个月就有些严重了。

    什么是枷号三个月,就是带上刑具让你劳动改造,完全是把人当成犯人处理。即使期满释放,也不可能回到原位上了。

    好在皇帝也觉得宗人府判的有点重,圣旨下来,三阿哥郡王爵位降为贝勒,宽恕了原王府侍郎,至于其他人虽然免不了一百鞭,但允许自赎。

    结果一出,敏宁就发现,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歪了,大多数都在戏谑祉贝勒拿爵位换一次剃头划不划算,全然没人再提起三阿哥不孝这件事。

    纵观这一整件事,敏宁发现皇帝小题大做狠厉的训斥以及毫不留情的降了三阿哥的爵位,未必没有保护自己儿子的意思,这完全是拿三阿哥的爵位堵住朝臣的嘴。

    这暗地里的涌动,老百姓自然不知。太子在京,没为三阿哥说过话,大阿哥虽然不在京,但他那一派的人还是在的。两方都没有动静,这就很诡异,又或许两方默契联手将有威胁的三阿哥踢出局?

    当然这些只是敏宁一时脑洞大开,不过这出大戏倒是让她忘了关注出海那件事。

    三阿哥的事,使得皇帝的塞外之行打断,虎头蛇尾的结束,月底就回到京城。

    皇帝回京,四爷自然也跟着回京,不过他的回来毫无波澜,也只在贝勒府引起一丝波澜。

    过了十月初五,敏妃的百日丧期才算是过去,不过因为之前那场震荡,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又多守了几日才算是结束。

    贝勒府中,原本素净的后院开始慢慢有了其他鲜艳的色彩,肉食也开始重新出现在桌子上。

    四爷出现在她屋里,二话不说狠狠的将一本折子摔在她面前,“你打爷的名义去跑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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