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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www.ltxs.cc,酒狂逍遥生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几个回合之后,三人试出这十二人武功均不弱,缠斗下去只会自己吃亏,不约而同奋力采取攻势。但对方十分骁勇,又是四人联手,击退一个攻过来三个,一时间奈何不得。诸葛鼎急切间心生一计,瞅个机会突发一支扇中针,把柯元霞座骑的右眼射瞎。那马儿负痛,前蹄高扬,差点把柯元霞掀下背来,惊得她尖叫一声,赶忙抓紧缰绳,但马儿仍跳腾不已,她只好腾身而下。

    柯元霞的尖叫惊动了十二卫士,有几人连忙跃了过去,乘此机会诸葛鼎猛提一口真气,挥扇击落一人的兵刃,喊声:“走!”当即腾身跃到马背上,纵马向前奔去。在马背上他连连射出四针,围攻钟氏夫妇的四名卫士,中针负伤,被他二人跃到马上冲了过去。

    柯元霞大怒,尖声吼道:“追!追!别放走了那贱人!”吼声中跃到一匹马上,率领未伤的八卫士猛追。她边追边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朝空一抖手打出“嗡”地一声响箭射空,带着哨音飞去。

    她咬牙切齿咒道:“看你们逃得出老娘的手心!今日定将你们活捉,剖腹挖心!”

    诸葛鼎等人听到响箭便知不妙,果然刚一转弯,就见前面道上有十几骑分几排拦在道上,原来柯元霞只是前头一拨,后头一拨的人马更多,看来今日情势凶险,走是走不掉了。

    三人不约而同将马勒住,钟震坤道:“前后受阻,只有拼死一战!”

    宁月娥道:“我怕莹莹跟了来”

    诸葛鼎岔话道:“事急矣,边斗边冲,不要座骑也罢,快下马动手!”

    三人便翻身落马,宁月娥将马鞍上的细软包裹取下挂在身上,双手扯出兵刃向前扑去。

    对方为首的是独臂熊封如龙,见三人冲了过来,便向部属喝道:“拿下三人!”

    “遵座主令!”众武士齐声回答。

    接着冲上来六人,以二对一。

    钟震坤长剑一挥,震掉了一人的柳叶刀,另一人见状,惊得连退三步,钟震坤当即去助宁月娥,便又被两人拦住。

    宁月娥双手使两把短刃,展开天罡青龙战法,以一敌二毫不退让,对方二人使雁翅刀,也不是庸手,双方力斗五合,不分胜败。

    诸葛鼎以阴阳扇力敌两人,后又有一人参战,他毫无惧色,几个回合就打翻了一人。

    钟震坤展开神龙剑法,快速勇猛,以一敌三还占了上风,对方立即又跳出一人相助。

    这时,柯元霞等。人已经追到,见人被截住,高兴得浪声笑了起来。

    “封座主,那女的叫宁月娥,是那钟震坤的姘妇,当年与我有杀夫之仇,今日上天有眼,叫我在狭路上与之相逢,正好送他夫妇进鬼门关,请封座主助一臂之力!”

    一说完,她从马上跳下来,抽出长剑,尖叫一声;“闪开,让本座来斗钟杀才!”

    钟震坤见她的兵刃呈灰蓝色,定是浸染了剧毒,当下十分小心应付。两人一交手,钟震坤暗自惊心,如今非当年可比,一出手就觉剑气森森,劲力十分强大,五招一过,他不得不提取九成功力,大开大合,刚猛无俦地攻了过去,那柯元霞毫无惧色,两目赤红,就似喷火,以刚对刚,硬挡硬架,只听两剑相碰发出的铿锵声,每响一声都进出了许多火花。

    那封如龙见诸葛鼎了得,便亲自下马动手,他缺左臂,右手使一把沉重的铜锏,抡得呼呼有声,力猛气足。他的部下见他参战,便退开了两人,剩下二人助战。诸葛鼎先前尽占上风,此刻封如龙上阵,—下扳成平局。

    宁月娥力战三人,两支短刃贴、靠、剁、搂、钩,迫得三人近不了身,旁观贼众见战不下她,十分惊愕,便又派出一人参战。这一来,宁月娥顿时走了下风。

    柯元霞与钟震坤斗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败,激怒之下,使出五毒三棱刺。此时,钟震坤一剑当胸点到,她在闪避的同时左手一扬,乌光一闪,打出五毒三棱刺。三棱刺一般长七寸,她使的却只有三寸,针上淬有剧毒,因其形小,打出没有破空声。当时两人相距不足三尺,又正值交手之际,所以钟震坤毫无防备,只觉腿上似被小虫叮咬一口,全然不在意。没想到又斗了两个回合之后,一条腿竟然发麻,大惊之下想跃出圈外,但腿已不听使唤,被柯元霞挑开他攻出的一剑,一掌击在肩背,顿时滚倒在地,已然不能动弹。

    宁月娥听见柯元霞尖声大笑,偷眼望去,只见柯元霞脚踩夫君胸口,仰天狂笑,不禁惊得叫出声来,连忙冲向夫君倒地处,但立即又被几名武士堵住,无法冲得过去。

    柯元霞笑够之后又恶狠狠向宁月娥扑来,嘴里尖叫道:“贱人,你那臭男人已中了老娘的五毒三棱刺,不出一个时辰就毒发身死,让你尝尝活寡的滋味!”说完,举剑就刺。

    宁月娥又惊又急,心神大乱,怎当得与多个高手为敌,不出三个回合,被柯元霞治了穴道,立即被那些武士捆了起来。

    诸葛鼎大急,但一时无法冲杀过来,独臂熊一只铜锏使得神出鬼没,再加上有两个武士从旁协攻,他只能勉强应付。

    当他束手无策之际,忽听有人喊道:“卦主驾到,尔等快行大礼!”

    那些动手的武士一个个慌忙跳出圈外,避开诸葛鼎到三四丈外跪地迎接卦主。

    “娘、诸葛大伯,快来救我!”

    诸葛鼎正忙着看什么卦主,忽听钟莹莹的尖叫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从来路方向来了一匹马,马上骑着的人便是在酒楼上见到的矮怪长孙荣,钟莹莹则象个包袱,被横提在马背上,看她只能叫不能动的情形,定是被治了穴道,他恨不得拼了这条命把莹莹救出。但马背上的主儿可不是一般人,他只要举手间就可以致人死命,他又怎敢轻举妄动,只好愣在原地,看长孙荣有何举动再见机行事。

    此时封如龙、柯元霞站在道旁躬身迎候。

    封如龙高声道:“天心座封如龙、天禽座柯元霞恭迎卦主大驾!”

    长孙荣骑在马上,对这阵势似乎有些惊奇,愣了愣道:“那地上绑着的是什么人?”

    宁月娥坐在地上,见钟莹莹被矮怪捉住,惊得大喊起来:“莹莹,莹莹,你受伤了么?”

    莹莹也瞧见了娘,急得大叫:“娘、娘,你怎么啦,爹爹呢,啊哟,爹爹啊哟”

    矮怪手一抬,凌空把钟莹莹掀下马来,自己轻轻一跃到了地上,顺手一抄,没让莹莹横着身子跌在地上。

    莹莹被吓出了一声冷汗,气得大骂道:“死老头,死矮怪,你”话未完被人打断。

    柯元霞尖声叫道:“住口!你再敢骂卦主,老娘先把你舌头割了!”

    长孙荣眼一瞪:“你吼什么?”

    柯元霞吓得连忙低头躬身:“是,是”

    “那地上捆着什么人?”

    “启禀卦主,男的叫钟震坤,女的叫宁月娥,是夫妻两人,当年杀了属下夫君,今日天幸在路上相遇,被属下等拿下”

    “那男的怎会中了毒?”

    “属下以五毒三棱刺打伤了他。”

    长孙荣对莹莹道:“娃儿,你听见了么?你父母当年杀了人家的夫君”

    莹莹也不知为什么,竟然不怕这老怪物,尖叫道:“那柯元霞夫妇当年杀人劫货,无恶不作,我父母为民除害,杀了她那强盗丈夫,怀一念之仁放了她,让她改邪归正。岂料她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投入了天灵教,当什么座主,为害武林。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姑奶奶总有一天要宰了你们!”

    长孙荣道:“咦,你还凶哩,乖乖闭上嘴,不准说话!”接着手一抬,凌空制了她哑穴。

    钟莹莹气得流出了泪,可毫无办法。

    老怪又道:“柯元霞,把解药给钟震坤吃了,先把毒解了再说!”

    柯元霞不敢违命,低声道:“是!”随即从怀中取药,命侍卫喂钟震坤服下。

    老怪又问诸葛鼎:“你是何人?”

    柯元霞道:“禀卦主,他叫诸葛鼎,是当年杀害先夫的帮凶。”

    矮怪又问:“你想把他们怎么样?”

    柯元霞咬牙道:“禀卦主,属下欲将钟震坤、诸葛鼎挖心剖腹,祭奠先夫。那女的废去武功,剁去双手双足,关在总舵牢里,让她求死不得求生不成,活活熬过年头。”

    “唔,真好主意。这个小的呢?”

    “禀卦主,割去舌头,废去武功,充当奴仆,使她受一辈子活罪!”

    “好,好,妙极,妙极!”

    此时钟震坤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扫眼周围情形,见老怪也在,不禁长叹一声,心想今日一家人就这么完了,自己夫妻不要紧,可怜莹莹年岁还小,落在柯元霞手上后果不堪设想。突然,听那矮怪喝道:“把那夫妻放了!”

    众人均都一愣,以为听错了。

    “我说你们还愣着不动么?把人放了!”

    柯元霞大惊,忙道:“启禀卦主”

    言未了,只听封如龙吼道:“你们都聋了么?还不快些放人!”

    柯元霞心不甘,又道:“禀卦主,钟氏夫妇等人协助卫海帮与税监大人作对,是教中秘令捉拿处死的人物”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是,是,属下不敢!”

    “由我处置你不服么?”

    “不敢不敢,属下遵命!”

    “你们走你们的路,去吧!”

    封如龙喝道:“拜别卦主!”

    他躬身一揖,其余卫士全都下跪。

    柯元霞也赶紧行礼,心存疑惑又不敢多说。

    此时长孙荣把钟莹莹一把举起横放到马背上,对诸葛鼎等三人道:“上马,走!”

    诸葛鼎十分惊异,若此时动手救钟莹莹是根本行不通的事,不如且听老怪的话,等钟震坤一旦恢复了功力,便以三对一,或可救莹莹。便依言把马牵过,和钟氏夫妇对了个眼色,三人上马策马慢行。矮怪则跟在他们后面。

    封如龙又大声道:“恭送卦主!”

    等一行人走过,才喝令上马飞奔而去。

    诸葛鼎等人不知老怪要怎样处置他们,正纳闷间忽听钟莹莹在后面叫了起来。

    “放我下来,你这个丑八怪!”

    “你骂我老人家,老人家偏不放你!”

    三人赶紧勒住马,回过头一看,却见矮怪笑嘻嘻的,似乎并无恶意,不禁大为惊诧。

    钟莹莹又骂道:“丑八怪、丑八怪、丑八”

    宁月娥忙制止道:“莹莹,快别乱骂,不得无礼,老人家会放你下来的。”

    莹莹叫道:“娘、爹、大伯,快救莹莹!”

    钟震坤道:“长孙前辈,在下等与你并无仇怨,请放了小女如何?”

    老怪笑道:“放是要放,只是有个条件。”

    “有何条件,请讲。”

    钟莹莹又叫起来:“爹,他要收我做徒弟,你千万莫答应老怪!”

    三人一听,惊得面面相觑。

    “你不答应做我徒儿,我老人家偏不放你,还要把你带到山上去!”

    “我不!我不要!我不做你徒弟!”

    “你为何不做我徒弟?难道我老人家不配教你功夫么?你且说说看!”

    钟震坤等三人惊诧莫名,这老怪是出了名的凶残,他怎会异想天开要收莹莹做徒弟?

    钟震坤面色一沉:“长孙荣,自古正邪不两立,我钟震坤一生行事恪守侠义之道,不像你滥杀无辜,行凶作恶,我钟某人的女儿,怎么拜你这种恶徒为师,宁愿一死以全英名!”

    宁月娥大急,害怕老怪一怒伤了莹莹,但奇怪的是,老怪并不生气。

    他笑嘻嘻道:“我早知你们会这么说,要是我老人家一怒之下把这娃儿啊,不能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我老人家怎么伤害这妞儿呢?岂不是罪过?”

    这话不知是真是假,什么时候听说过矮怪有这么好的善心?他莫非在戏弄人?

    宁月娥道:“既然前辈无心伤害小女,就请放了她吧!”

    “她答应做我老人家的徒弟,自然就放她。”

    “我不,我不,我偏不!你死了这条心,我”莹莹拼命摇头尖叫。

    “我偏要收,偏要收,偏要收!我就是动了心,你非做我徒弟不可。”矮怪也很固执。

    钟震坤道:“前辈,不可强人所难,以前辈的身份刁难一个姑娘,未免”

    “她会愿意的,怎么是刁难呢?”

    莹莹又叫道:“我不愿意不愿意”

    “你真的不愿?”

    “不愿不愿就是不愿!”

    “那么,徒弟收不成,留着也没用,不如带回山上煮来吃了吧!”老怪看着钟莹莹,舌头伸出舔了舔嘴,又咽了几口唾液,一副馋兮兮的模样。

    钟莹莹一听,吓得尖叫起来:“你,你敢,你敢吃人,你这个魔鬼”

    “我老人家为什么不敢?”老怪作了个怪像,张开阔嘴,作出咬了一口什么东西的虚拟动作,然后津津有味大嚼起来。

    诸葛鼎三人面面相觑,这老怪分明是在闹着玩儿,并不认真。

    “喏,这小手儿又嫩又脆,嚼起来定是比猪蹄还香!”老怪抓起莹莹的小手,嘴巴张着。

    “哎哟,你,你这个”莹莹吓得叫起来“呸!你的手才是猪蹄”

    老怪哈哈大笑起来,看样子煞是开心。

    钟震坤又气又惊,但莹莹在他手上,不敢轻举妄动,浑不知这老怪到底要干什么。

    宁月娥救女心切,又求道:“前辈和小女闹着玩,并不要伤害她,就请放了她吧!”

    老怪笑罢,道:“我老人家只要收她做徒弟,你们放心,我老人家不是矮怪长孙荣。”

    这话一出口,惊得钟震坤等人瞠目结舌。

    莹莹骂道:“你骗人,骗人!我在葛洪山亲眼看见过你,你就是长孙荣丑八怪!”

    钟震坤道:“前辈若不是矮怪,柯元霞等又为何称卦主毕恭毕敬?”

    “对呀,我老人家明明不是矮怪,他们,还有你们偏偏要把我老人家认做矮怪,你叫我老人家又有什么办法?”

    “骗人骗人!”莹莹又叫起来。

    老怪道:“你把怎么遇着我老人家的事讲给你娘你爹听听,他们就会知道我老人家不是矮怪长孙荣,是个慈眉善目的爷爷。”

    宁月娥忙道:“莹莹,你讲吧!”

    老怪把莹莹抓起来坐着,道:“讲吧,让他们听听,是你有理还是我老人家有理!”

    “讲就讲!”莹莹大声道。

    钟莹莹扬鞭赶马,一心要赶上已经走得没影儿的爹娘和大伯。可是,那马儿却越跑越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又抽了两鞭,勒紧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那马儿就唏聿聿一声长嘶,奋力蹿起四蹄,可依然没有加快,反而在跑出两三丈后停了下来,呼哧呼哧直喷鼻。

    钟莹莹急了,骂道:“喂,你这是怎么了?不过跑了一丁点儿路,怎么就停了呢?懒鬼、懒虫!你不走我就追不上爹娘啦!说着又是打响鞭了又是提缰夹脚。

    马儿根本不理,兀自站立着不动一下蹄。

    “喂,走啊!你快走啊!”马儿动了,伸着长颈,举起一只前蹄,再举起另外一只,仿佛十分费劲地走出两丈又停了下来,再也不肯挪动半步。

    钟莹莹又气又恨,腾地从马上跳下来,想看看这马儿是不是病了。双足一落地,眼角上瞟见马背上似有什么物件,扭头一瞧,不禁大骇,你道她瞧见什么了?

    原来马背上还骑着一个人!

    这人背对着马首,瞧着马后。

    一个男人和她同骑一匹马,她居然一点不知道。既不知他何时从何地跳上来的,也不知他在马背上呆了多久,这真是咄咄怪事,难怪马儿不堪重负越走越慢。

    她又羞又怒:“喂,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偷骑人家马匹,还不快下来!”

    那人不理不睬,尽自安安稳稳坐着。

    “喂,你快下来!听见了么?”

    依然不应声,身子也懒得动一动。

    钟莹莹终于按捺不下,发了脾气,举起马鞭横着扫了出去。“呼”一声鞭子走空,好端端坐在马背上的人腾空升起一丈,待落下时面孔已朝着她。

    “死丫头,你敢打你爷爷!”他吼道。

    钟莹莹一看,这不是昨天在酒店里见到的那个矮怪长孙荣么?她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后退了几步,惊叫出声:“是你!”

    “我老人家是谁?你认识?”老儿瞪着眼。

    “你,你是”她刚想说,心念一闪把话忍住,改口道:“你下来,是我的马儿。”

    老儿又一瞪眼:“怎么是你的马儿?分明是我老人家骑在马上,你站在地下。”

    钟莹莹大恼,但不敢招惹老家伙,心想还是忍下一口气赶紧走吧,便不声不吭转头就走,走出两步就听老怪吼道:“站住!”

    她没法子,只好停下,心里着急起来。

    “你说我老人家是谁?说对了放你走,说不对嘛,哼哼,你就走不掉!”

    钟莹莹心想,蠢货,这还不容易?

    “你叫长孙荣,绰号矮怪,天灵教的卦主。”

    “你怎么知道的,与我朝过相么?”

    “我在葛洪山见过你。”

    “真的么?你可别哄我老爷子。”

    “自然是真的,那天你们天灵教向所有人交代宝典下落,在场的人都见到了你。”

    “那我老爷子为何不认识你?”

    “人那么多,你看不见我。”

    “不对不对,你明明没有见过我老人家,却偏要说认识见过,你输了,休想再走。”

    “咦,你明明是长孙荣,我见过的”

    “没有,没有,我老人家从未见过你。”

    “你你耍赖!”钟莹莹又气又急,忍不住骂出了口。

    “我老人家明明不是长孙荣,你却硬是指鹿为马,你才真正是耍赖的行家!”

    “啊哟,你居然不承认自己是谁?”

    “我就是我,怎么不承认?”

    钟莹莹气得没了词,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和老怪争执有何用,不如快跑吧。还没动脚,老怪又道:“你想溜么?没那么便宜的事!”

    钟莹莹见他骑马横在路上拦路,心想趁他不备用鞭子抽他,然后抽身逃走。主意一定,她猛地一鞭甩了过去,老怪身子一晃,手带马缰,那马儿身子就移开两步,打了个空。钟莹莹未及跃起,马儿又回到原地拦着。她一怒之下又甩出一鞭,马儿十分灵巧又闪避开来。

    “喂,我说你讲理不讲理?”

    “你才不讲理,占了我的马,又挡了道”

    “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腰腿不灵活,路也走不动,借你马儿骑一骑,又有什么不妥?

    一个姑娘家,如此凶霸霸的对待一个老人,良心上说得过去么?要不,你根本就没良心!”

    钟莹莹一愣,老怪物的话不能说不对。可是,他是什么人呀!

    她道:“你又不是老人”

    “我不是老人是年青人?”

    “这你又不是普通老人,你是大魔头!”

    “唉,女孩儿家这么凶,能找到婆家么?”

    “咦,你说些什么!”莹莹脸红了“我的事不要你管,让开,我要走路。”

    “马儿还要不要?”

    “不要了,给你吧!”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不能走,你猜错了人,我老爷子是谁,你根本不知道!”

    钟莹莹气极:“你明明是矮怪长孙荣,自己却不承认,你不讲理!”

    “我明明不是矮怪长孙荣,你偏要说是!”“那你是谁?说啊!”“不告诉你!”

    钟莹莹气得一下扭过身子,不理老怪。

    “你拜我老人家为师,我就”

    “休想休想!”

    “你不服气么?喏,把你马鞍上的剑给你,我老爷子和你比划比划!”老怪说着跳下马来。

    钟莹莹一把接住老怪扔来的剑,心想斗是斗不过他,砍上两剑就跑。一咬银牙,长剑出鞘,运起内功,剑贯真力“刷刷”就是两剑,一剑虚点对方心窝,一剑实刺对方咽喉。可是,她白费功夫,老怪踪迹全无,连忙一个转身,可手上一轻,长剑居然被抽走了。

    她吓得一个纵跃,腾身掠出三丈,双足一落地,突觉肩井穴一麻,动不了啦。

    老怪笑嘻嘻捏着她的剑转到她前面道:“如何,你不是对手吧,服了么?”

    “不服!我虽打不过你,但你是以大欺小!”

    “愿意拜师啦?”

    “决不,我宁愿死,也不要你做师傅!”

    “那就再斗一次了,你斗输了就拜师。”

    “斗就斗!”钟莹莹横下了一条心。

    老儿把剑递给她,一拍肩井穴解了禁制。

    钟莹莹连出两个虚招,第三招才劈他肩胛,把老怪逼得手忙脚乱,差点废了左臂。钟莹莹大喜,心想神龙剑法果然了得,多出几招他就慌了手脚,这回再给他点厉害的尝尝。她猛地提一口真气,使出全力“刷刷刷刷”一口气攻出四剑,用上了“劈、刺、撩、挑”把老怪逼得左蹦右跳,她心中不由大喜,乘老头慌神的时候,突然横扫一剑,这一剑她有十成十的把握砍中老怪,所以她偏着剑身,是扫不是砍的。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老怪还不算太坏,所以不忍伤他性命。果然,这一剑扫个正着,结结实实扫在老怪腰上,只听老怪“啊哟”一声,趔趄了几步倒在地上,脚蹬了几蹬便不动了。

    钟莹莹大惊,连忙跑过去查看,嘴里叫道:“喂,喂,老怪,你怎么啦?”

    老怪眼一睁道:“你打伤了我老爷子,还好意思来问怎么啦,脸皮真厚!”

    “咦,谁叫你不躲开!”

    “我为什么要躲开?你打了我,拜师吧!”

    “就你这点功夫,还想做我师傅?”

    老怪蹭地跳了起来:“你再打中我一次,我拜你为师!”

    钟莹莹道:“那好,你自找的,看剑!”

    这—次,她怎么打也碰不到老怪的衣服。情急之下故伎重施,连攻四剑之后一个横扫,嘴里喊道:“着!”

    老怪嚷道:“偏不着!”竟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剑击空。

    钟莹莹—愣,盯住地下老怪等他跳起来。

    “嘿嘿,死丫头你白等啦,我老人家偏不跳起来!”

    心思被戳穿,钟莹莹只好拿剑比划着吓唬他:“你总不能在地上躺一辈子!”

    “那得看我老人家高不高兴!”

    “咦,你嘴还硬,再不起来我要戳啦!”

    “说不起来就不起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奈我何!”

    钟莹莹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假意一剑刺去,老怪连忙滚了两滚,她乘机一个纵跃上了马背,赶起马儿就跑。

    “哎呀,娃儿你赖皮,你快回来!你”钟莹莹拼命赶马,那老怪的声音越来越远,她不禁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摆脱了老怪。

    突然,身后有人嘿嘿一笑:“这马儿还跑得真快,你不拜师就想溜啦?”

    钟莹莹大惊,急忙一个后拐击去,肩井穴却突然一麻,被治了穴。老怪把她横担在马背上道:“哼,不拜师可不成,不能让你舒舒服服骑在马上,当成个东西横搁着吧!”

    钟莹莹大怒,尖声骂他,又被点了哑穴,直到见着天灵教的人,才解哑穴让她叫嚷。

    钟震坤等三人听完经过,明白老怪并无恶意,完全是在逗莹莹玩的,难道矮怪长孙荣放下屠刀,立即成佛了么?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诸葛鼎道:“前辈当真不是长孙荣?”

    “自然不是。”

    “可前辈和长孙荣形貌相似”

    “我们是孪生兄弟,能长得不像么?”

    “啊呀,原来如此!”三人齐声叫起来。

    老儿笑嘻嘻解了钟莹莹穴道,钟莹莹一下飞跑过来扑在娘的怀里,回头道:“你真的不是矮怪?我不信,你骗人!”

    宁月娥斥道:“小孩子家,这般无礼!”老儿笑道:“也怪不了她,连天灵教的人不是也认我做卦主么?我叫长孙隆,跟在长孙荣后面出世,是以他是兄,我是弟。”

    众人骇然,因为江湖上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是以有些半信半疑,但老儿的作为,也的确不像天灵教的卦主。

    “你们不信是么?因为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我这号人,这话说来长了,以后再详说吧。

    你们匆匆要去避难对了,昨门你们在酒楼上说的话我全听见了,所以知晓你们的处境。”

    诸葛鼎等人—怔,好厉害的耳力,看来他的确无恶意,又救了大家的命,不必再隐瞒,钟震坤遂简要叙述了卫海帮的遭遇。

    长孙隆道:“我之所以下山,为的是追踪长孙荣,为师门清理门户。此次到三清山没找到他,正准备到葛洪山—行。你们到江西避难不是办法,大家先回延平府,仔细商议个办法,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心想,有这么个顶尖高手相助,就是回到福州也无妨。

    钟震坤喜道:“有前辈肩担道义,定能重整旗鼓,那将是武林之福!”

    于是,大家喜滋滋走回头路。

    长孙隆笑道:“娃儿,还是我们合骑—马吧,干不干?”

    钟莹莹—笑,跃上了马背。

    不多时回到城里,仍在那家大酒楼歇宿。

    吃过饭,众人聚在钟震坤夫妇房里,长孙隆讲述了一件无人知道的武林秘事。

    七十二年前,西安府富商长孙家为一对双胞胎满月举行盛宴,举凡西安官商要人都应邀赴宴。那天在后花园中摆了五十多桌,园中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一派喜气洋洋。宾客纷至沓来,热热闹闹,只等酉时开席。不知不觉间时辰已到,客人也到齐,可仍迟迟不开宴。有的翘首盼望,有的焦躁不安,有的迭有烦言,不知东家为何让人枯坐。他们不知主人比客人更着急,巡抚、布政使都已在座,不按时开席怎对得住这些头面人物,可是眼看太阳西斜,也只有再等上一会,因为镇守太监大人还未驾到,地方官员中,又有谁能比得上这位公公?

    说起来这是件上下两难的头痛事,你不请镇守太监不行,请了也不知公公赏不赏脸光临,又不敢派人到镇子使府上去问,但这样等下去也不妥,万一公公不来白等,岂不是得罪了巡抚、布政使这些慢待不得的大人物了么?几经思量,琢磨镇守使大人不会来了,再不开席只怕不好收场,于是赶快上菜上酒。谁知宾主正举杯祝酒、贺词连篇的时候,镇守使大人却姗姗迟来,慌得主人和巡抚以下大小官员齐到大门迎接,把镇守太监解大昌公公请到主宾席上坐下,哪知他一看桌面就勃然大怒:“怎么,不等咱家到来,你们就敢开席?”说着大袖一拂,把面前的杯碗扫得飞出桌外,人也站了起来,喝令随侍太监打道回府。

    主人一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叩头,申诉开席原委,但解公公根本不屑一顾,径自走出大门。

    镇守太监一怒而去,剩下的人自巡抚起所有官员哪里还敢停留,也都急急忙忙离开。

    据守门家丁说,太监大人的随从在大门外撂下一句话:“不等公公来就开了席,分明是不把公公放在眼里,让你家主人等着瞧吧!”

    主人一家丧魂失魄,无不痛哭失声。

    得罪了镇守太监,无异于自寻死路。

    幸而留下的至交好友中不乏有识之士,劝他不必如此沮丧,明日赶紧备一份厚礼上太监府第赔罪,消灾弥祸。

    第二天,主人将古玩珠宝装了满满一箱,价值数百万两银子,亲自送到镇守太监府上。

    在门外,他足足站了半个时辰,门子才将他放入,管家在第一进院子里接待他,听了来意,答应转禀公公,看收不收这份礼。

    管家进去之后,不过一会功夫就出来说,公公说了,这点小玩意儿能赎罪么?你当着一省政要官员富贾士绅的面损了公公,只怕没有这么好了结的。主人苦苦哀求,管家才第二次去禀报公公。片刻后出来道:“我看在一向相熟的份上,替你说了不少好活,公公才答应收下礼品,不过,你还得再补上二百万两银子来,此事就算揭过。”

    主人一听大惊,箱中之物已倾其所有,上哪里找二百万两银子去,便哀恳管家帮忙开脱,管家面色一沉,道:“你这人也未免太不识相,公公已大开恩典,你还不知足么?去去去,休在我面前聒噪,你回去估量着办吧!”回到家中一说,全家大恸。

    二十多年来,他经商有方,从一个小商跻身于富豪之列,但赚来的银子不少买了古玩珠宝,部分捐给了寺庙,许多周济了闹荒的百姓,要凑足这二百万两银子,就只能卖去店铺家产,几经商议,只有此路可行。

    第二天,他又去见管家,恳求缓些日子,管家—拍他的肩膀道:“咳,你真是的,何必这般大费周折,去变卖店铺家产?你那住宅献给公公不就完了?至于店铺,我自会派人去接管,这不是省事了么?谁让咱们是老相识?这就算我帮你个大忙吧!”

    长孙—家搬出了西安府,到乡下买了间旧房住下不出三个月,主人咯血而死。剩下未亡人带着双胞胎,凄惨度日。不久,原配夫人也去世,只剩下双胞胎的生母无法维持生计,被迫嫁给原来的看家护院张牟。张牟在长孙家败落后又去别家当护院,时时来探望母子。

    老主人家破人亡。事情本该了结,哪知太监知道他家遗有两个幼儿,竟派手下斩草除根。

    一天夜晚,五个夜行人摸进长孙家,张牟拼死力斗,叫妇人带儿子逃走。可怜那女子早已吓得脚瘫手软,哪里还动得了身。张牟竭力护着妻儿,勇不可当,伤了两名敌手,并在重伤之后,抱起两个幼儿逃出村外。三个刺客一刀杀了双胞的生母,穷追张牟。张牟拼尽最后体力逃向了八十里外的终南山。这一气狂奔,他哪里还支撑得住,半道上晕死过去,双胞胎躺在路边大声哭叫。

    或许是长孙家不该绝后,适逢隐居终南山支峰太乙山的江湖异人华曲经过,把三个刺客治住,救醒张牟,问明了原由,不禁十分震怒,又对凶徒加以审问,果是太监派出的恶人,便点了他们的死穴。张牟一听妻子已死,大叫一声气绝身亡。

    从此,华曲便将双胞胎抱上太乙山,先寄养于农家,满岁时方带到身边教武习文。

    两弟兄虽然同胞,出世不过先后盏茶时间,但心性却不大一样。长孙荣从小寡言,心肠冷硬,长孙隆顽皮捣蛋,心性善良。两人长相虽然不佳,却是十分聪明,师傅教的文章武功,一学就会,师傅对他们十分钟爱。

    时光流逝,转眼间十年过去,二人武功已经初成。华曲老人渐渐看出两兄弟心性不同,对长孙荣的训斥越来越多,长孙荣背后对师傅也迭有烦言。在他们满二十岁的那天,师傅将他们的身世说了个明明白白,告诉他们那姓解的太监现住京师,二人可以下山报仇,但告诫他们,只取太监首级,不可涉及无辜。报仇之后回山禀报复仇经过。

    临行前夜晚,师傅将长孙隆单独叫到面前,对他道:“你两兄弟自小在为师膝下长大,为师对你二人心性了若指掌,你兄长嗜杀,在山上乱捕小兽,折磨至死取乐,虽经为师数次惩戒有所收敛,但随着年岁增大,仍时有放纵之举,虽无大的恶行,但不可不防。你们下山后,你必须处处小心谨慎,要约束他的放肆行为,以免多造杀孽。”

    作为弟弟,长孙隆自然知晓哥哥的德行,小时捉来兔子,他主张养在洞里玩耍,哥哥却把小兔捆绑起来,悬吊在火堆上,慢慢烤灸,看兔儿挣扎取乐。这种行为不知有过多少次,多次折磨方法不同,或以水淹,或用刀剥皮,或断其一只前肢让它逃跑,捉回来再断后肢,为此,长孙隆常和他争吵动武,被师傅惩戒时,出于手足之情,长孙隆从不讲出争吵原委,但日子一长,师傅终于发现了真相。

    虽说那是过去的事了,但长孙隆明白,哥哥习性不改,下山后要想约束他,只怕是难事。

    论武功,两人不差上下,论班辈,彼为兄,己为弟,自古长幼有序,自己又能怎样呢?

    下山后,一路上长孙荣就开了几次杀戒。由于弟兄俩体形畸形,头大身短,颇受人注目,好事者指指戳戳取笑。长孙隆装聋作哑,不予理睬,长孙荣却把这些人打死打残。此外,凡在街上见到卖艺的,不问男女老少,他都要跳进场中将人家打倒砸人饭碗,若是路经镖局,就站在门外大声嘲骂,惹得镖师镖伙出来质问,他就把他们痛殴一顿,还砸了人家招牌。

    从陕西经山西到京师的这一路上,损折在长孙荣手上的黑白两道的人物不下数百人。

    长孙荣十分得意,对长孙隆道:“师傅老儿教的玩艺儿还真不错,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些废物打倒,这十五年的功夫没白费,一番辛苦倒也值得。”

    长孙隆无论怎么劝他也不听,只好在必要时阻止他滥杀无辜。

    到达京师后,经多方打听,找到了解太监府第。那一夜,长孙荣凶性大发,见一个杀一个,不分男女老少,长孙隆有时和保镖护院动手,不可能时时与他并肩,是以无法阻止。那解太监府第有四进,找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他,报了仇。但是,整个府第的四百多人,只余下不足四五十人。事后,长孙荣以血当墨,在墙上书写了复仇原委,并留下了长孙荣的大号。

    第二天太监府血案轰动京师,皇上闻讯十分震怒,下诏锦衣卫、东厂及各省巡捕缉拿钦犯。

    根据目击者的描绘,宫廷画师画出了长孙荣的画像,由于他的形像和不可思议的超人武功“矮怪”绰号不胫而走,传遍大江南北。

    其实,太监府留下的数十活口,都是长孙隆放过,长孙隆只把他们点穴,问明太监宿处便放了他们,他们口中长孙荣的形貌其实是长孙隆的。

    一路回终南山,长孙荣又杀了不少捕快锦衣卫,到达山西境内时,他竟悄悄溜走,以免回山受到师傅的惩戒。

    长孙隆回山后,不敢隐瞒真情,师傅不禁摇头叹息,深悔自己识人有误,替世间造就了一个灾星,深为愧惭。

    夜里,师傅又把他叫到跟前,说:“为师对你兄长早有警觉,故传功时保留了一手,待你二人复仇后审视下山行为斟酌传授,如今你兄长违背师令,异日只怕无人能治,就传与你,他日替师门清理门户吧。此功名阴煞龙爪功,以你目前的功底,半年可习成。为师自知大限已到,你兄长若继续为恶,你就大义灭亲,替师傅赎罪吧,你切莫辜负了为师的一番心愿。”

    接着,让他向天盟誓大义灭亲,之后才传他心法。五个月后,华曲老人仙逝,长孙荣意外回山,在师傅墓前大放悲声,立誓改邪归正,长孙隆倍感高兴,洒下不少欢喜泪。晚上两兄弟胼足而眠,经不住长孙荣的再三盘问,长孙隆终于把他回山时师傅交代的事合盘托出。

    长孙荣当即痛责自己鬼迷心窍,发誓今后重新为人,为师傅光大门户,从此要和长孙隆一起行侠天下,广积善缘以赎罪。第二天,两人在师傅墓旁结草庐而居,为师傅守墓。长孙荣不断恳求弟弟把阴煞龙爪功传于他。出于手足深情,又看到兄长改过自新,长孙隆终于做了饮恨一生的错事,把功夫传给了他。

    半年后,长孙荣练成了阴煞龙爪功。

    这天,长孙荣要下山。

    长孙隆道:“哥哥,我们该在山上守墓三年,如今才过去半载”

    长孙荣眼一翻:“那是你说的三年,我可没这么说,要守你自管守吧,莫说才三年,十年八年也成,一辈子也成,我呢,则没有这个耐心,今日就要下山,这叫人各有志。”

    长孙隆道:“话不能这么说,师傅待我二人恩重如山,没有师傅我二人早已”

    长孙荣冷笑道:“老鬼待你不薄,你自幼感恩戴德,对我却偏了心眼,我凭什么要在山上伴着老鬼?”

    “咦,你竟敢对师傅不尊,你回山是怎么说的?你说话算不算数!”

    “嘿嘿嘿,你以为我是回山来谢罪的么?我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倍受人尊崇,每日大吃大喝,快乐逍遥,回山来有什么乐趣可言?只因我忽然想到,老鬼和你天天在一起,会不会私藏了什么功夫,悄悄授与你,我不是大大吃亏了么?故尔回山探探虚实,见老鬼短命死去,便略施小计赚你说出真话,果然不出我所料,老鬼竟把本门绝技私授于你,这老鬼实在可恨。

    如今我已将阴煞龙爪功习成,为何还要留在这荒山野岭受罪?哈哈哈,我这次下山足可纵横天下,还有什么人能是我的对手!”

    长孙隆听他如此邪恶、如此无情义,大怒之下与他动手,虽略略占得上风,却也留他不下,只好让他遁去。自己守在师傅墓旁愧疚不已,但大错已铸成,无法挽回。

    长孙荣下山后更加为所欲为,不知造下了多少杀孽。长孙隆则在山上苦练功夫,以期下山为师门清理门户,以告慰师傅在天之灵。

    又是十年过去,他下山来找乃兄,被人误认为是矮怪,引来不少高手合击,他只好白天藏踪,夜晚行路。经过半年追踪,两兄弟在长安府郊外展开一场激斗,结果两败俱伤。长孙隆又回到终南潜心练功。十年后又去寻找乃兄,狠斗一场依然治不了长孙荣。这十年他的功力超过长孙荣,但长孙荣纵横江湖身经百战,又汲取了各派功夫的长处,因而武功大大提高,相斗一场,打成平手。长孙隆只好回山,在愧悔中度日,当他五十岁之际,又下山寻找乃兄,但江湖已不闻长孙荣消息,而别人又把他误以为是矮怪,或惊骇回避之,或邀约人手围攻之,他不愿误伤人命,只好一走了之。后经多方探听,才知长孙荣树敌太多,已去了塞外,他不远千里追踪而去,终于在玉门关不远处相逢,两人斗了千招不分胜败,结果仍治不了他,让他走脱,长孙隆又回到终南山,不时下山打听消息,今年天灵教成立听说乃兄当了卦主,便又下山探访。

    几十年来,长孙荣不知道造下了多少杀孽,长孙隆每逢下山寻找他之际,到处仗义行侠,以替兄长赎罪,而他从不露面,是以世人全不知有他这个人。

    钟震坤等人听了这番叙述,一个个扼腕叹息,钟莹莹对长孙隆敌意全消,并十分同情老人的孤苦冷清,洒下了几滴清泪。

    长孙隆又道:“我在酒楼听你们说话,这丫头聪慧伶俐,故寻寻她的开心,还望各位鉴谅,如今话已说明,各位有什么打算,只管说出,大家从长计议。”

    钟莹莹道:“人家又不知你是矮怪的弟弟,所以吓得要死,现在明了真情,我以后叫爷爷吧,你说好不好?”

    钟震坤道:“你这丫头没规没矩,叫爷爷就是,还问什么好不好!”钟莹莹便甜甜地叫了两声爷爷,直乐得长孙隆咧开阔嘴,连说:“乖孙女乖孙女!”

    钟莹莹笑道:“称你爷爷不称师傅,功夫你可还得教啊!”长孙隆笑呵呵道:“当然当然!”

    宁月娥道:“你这丫头,又来胡缠!”

    莹莹分辩道:“是爷爷自己要收女儿当徒弟的,娘又不是没听见!”

    “咦,你还有理,那是说着玩的。”

    长孙隆道:“我一生所学无传人,不能辜负了先师的绝技,所以就传给乖孙女吧!”

    莹莹道:“娘,听见爷爷说的了么?”

    宁月娥白了她一眼:“就数你会占便宜!”

    莹莹笑道:“那是女儿的福份呀!”

    长孙隆道:“不错不错,爷爷有你干孙女,也是爷爷的福份。”

    钟莹莹十分得意、瞧着宁月娥直笑。

    钟震坤又把自己一家的遭遇说了,最后道:“龙垭镇估计已落到税监府、海龙帮和阎王岛三家手中,卫帮主等人也不知逃到哪儿,我们势单力孤,只好远走江陵避难,前辈有什么方略,还请指教。”

    长孙隆道:“我虽年长,但很少行走江湖,不请江湖事,你们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诸葛鼎道:“卫海帮人已四散,要找他们不易,不如悄悄回到福州,到醉仙楼去打听。”

    钟震坤道:“看来只好如此,找到卫帮主之后,再思夺回龙垭口之计。”

    钟莹莹笑道:“只要爷爷回去,包管大摇大摆龙垭口,谁会知道爷爷不是矮怪。”

    诸葛鼎笑道:“不错,夺回龙垭口易如反掌,只要长孙前辈露面,就能镇住他们。”

    钟震坤等人兴奋起来,都说这是一条好计,遂议定明日动身,赶回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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