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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www.ltxs.cc,情寄江湖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歇口气,自己在树下坐着。不一会,三人追上来了,见他坐着,便勒马停住。

    姑娘道:“万古雷,在此了断!”

    万古雷不理睬,看马儿在地边吃草。

    三人把马拴好,亮出家伙围了上来。

    万古雷叹口气道:“你们这些人脸皮真厚,怎么又来纠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道:“我与你有杀父之仇,不找你找谁。告诉你,我叫常玲,死也让你死个明白!”

    姓周的道:“我叫周雄,他叫高峻,起来,亮出你的剑,偿还血债!”

    万古雷道:“我与你们无仇,所以不与你们交手,你们该认真想上一想,别”

    常玲喝道:“起来,别耍无赖!”

    万古雷火了,慢慢起身,斥道:“不知你们是谁教出来的弟子,居然这般不讲理?”

    高峻喝道:“放肆!昨夜是谁暗算大爷,你把姓氏说出来!”

    “我怎知是谁暗算了你?我睡我的觉”

    周雄道:“先把你捉住,不怕你不招!”

    常玲急不可耐,抽出刀就砍。万古雷轻轻一跃,上了树。高峻、周雄立即出手,但万古雷已到了两丈外的一株树上。常玲娇叱一声,向他扑来,他早已到了三丈外的树上。

    三人奋起追赶,却是无法靠近他。追出十多丈后,万古雷突然返身疾奔,冲到三人拴马处,抽剑劈断了缰绳,把马赶得乱跑,然后他才跃上自己的马儿,一溜烟逃走。三人气得又是叫又是喊,又忙着去追自己的马,等他们忙够之时,万古雷早没了踪影。

    万古雷天不黑就到了南昌府,在城中“祥和”旅舍住下,然后到附设的酒店用膳。

    他曾在饶州呆了一天,什么线索也得不到,便索兴来了南昌府。方天岳在此坐镇抓捕公冶一家,到这儿来也许可以听到一点风声。

    酒楼上食客不少,乱轰轰的,小二将他引到一张空桌下,邻桌的谈话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三个年青汉子,身着劲装,一望而知是会家子,瞧他们神态,十分傈悍。

    着蓝衣的汉子道:“小弟在路上一直纳闷,总坛传飞鹰令将我等召到南昌府来,到底有什么急事?为何连堂主都不知晓。”

    着褐衣的汉子道:“八成是要对付什么人,不然会召堂中武功最高的人来吗?”

    着紫衣的人道:“别管他什么事,明日到梨花庄不就知道了吗?听说梨花庄庄主的两位千金美如梨花,武功也甚是了得,明天能不能饱饱眼福。你我兄弟正当年少,可乘机亲近亲近,说不定会受到两位小姐的青睐呢!”

    蓝衣人笑道:“徐老弟,听说这两位小姐浑身都长刺,且目高于顶,别自寻烦恼!”

    徐老弟道:“莫兄,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我徐剑南在江湖上不是无名小卒,你和赵兄也不是庸碌之辈,梨花庄两位小姐纵使目高于顶,也不敢小觑了你我弟兄。”

    赵兄笑道:“老弟,人家自不会小觑了你我弟兄,但也不一定会与你套近乎呀?”

    莫兄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男女之情在于一个‘缘’字,万一你我弟兄被小姐看上也说不定,这次就去碰碰运气吧!”

    徐剑南道:“小弟就是这个意思,平日你还不便跑到人家庄里去,这一次我们是奉命而来,名正言顺做了他们的上宾,机会难得。”

    莫兄道:“我听说江湖上到梨花庄求亲的人不少,老庄主则由两位千金自己决定,结果全遭拒绝。求亲的人要么相貌太粗,要么武功不济。若你长得还像个人,两位小姐看顺眼了,就与你比试一下武功,若长得不是东西,那么非但不与你比武,连面都不见!”

    徐剑南笑道:“有趣有趣,我们试一下如何?我正想领教领教梨花庄七十二路梨花枪法。”

    莫兄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是奉召来听候差遣的,切莫节外生枝。”

    赵兄道:“莫兄说得是,总舵的飞鹰令轻易不出,出则有急事大事,千万莫掉以轻心!”

    徐剑南道:“说说而已,见机行事吧。”

    万古雷心想,这几年在军旅,忙于征战,对江湖上的情形知之甚少,这三人不知属什么帮会。至于梨花庄,过去曾听说过,主人卫天雄属正道人物,这个有飞鹰令的帮会,想来也不是黑道上的,他们来此干什么与已无关。

    这样一想,也就不再注意他们。此时,他无意中朝梯口处瞟了一眼,正好看见有人上来,此人二十多岁,相貌有些熟悉,不知在哪儿见过。他上来后,侧身等候后边的人上来,那小二见了他,飞快地赶过去与他招呼,似乎彼此熟悉。

    后面上来的人让他吃了一惊,竟是京师武林泰斗子午刀欧炎、欧杰父子和门徒陈晃,他们怎么也到南昌府来了。此时小二将他们带到楼中间一张空桌坐下,离他有六七张桌之远。只听小二称呼那个先上来的年青人为“陈爷”这一瞬间他想起了这人是谁子,怪不得看着那么眼熟。此人就是几年前同铁金刚卓彤一起被关在晋王府地牢中的陈灵。大家一起逃出后,各自东西。看小二对他熟悉的情形,他多半呆在这地方。可惜有欧阳父子在座,不然可找他打听些消息。正想着,忽见陈灵又站起身,对欧炎等人道:“前辈慢慢用餐,晚辈还要接待几位贵客,先走一步!”

    欧炎道:“请便请便,表少爷不必客气!”

    陈灵转身径梯口走去,万古雷急忙向小二招手,付了银钱,急步追赶下楼。陈灵正往大街南端走去,便抢上几步道:“陈兄留步!”

    陈灵一回头,打量万古雷:“兄台何人,看着眼熟,一时记不起在何处见过,请恕罪!”

    万古雷一笑:“那年同在晋王爷的地牢中。”言未了,陈灵激动地抱拳一揖:“哎呀是古雷兄,想不到,真想不到”

    万古雷笑道:“陈兄总算未把小弟遗忘!”

    陈灵道:“惭愧惭愧,救命恩人,岂能遗忘,只是太出意外,一时糊涂,请兄鉴谅!”

    万古雷道:“好说好说,我是说着玩的,陈兄上楼时,我也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陈兄,直到小二称呼陈爷这才记起来。”

    陈灵道:“原来万兄也在酒楼,恕在下失礼,竟然未瞧见万兄”

    “不说这些客套话吧,陈兄此时可有空闲?”

    “在下确有要事,万兄下榻何处,半个时辰后在下来拜访如何?”

    “好极好极,不过陈兄对人切勿提及小弟姓氏,以免引起意外风波。”

    “好的,请万兄放心!”

    万古雷说了住处,陈灵便匆匆而去。

    回到房里,万古雷在想,陈灵显然是在接待客人,而且客人不止一个。这些客人是不是和徐剑南等人一样,都是去梨花庄的?如果是,欧炎称呼陈灵为“表少爷”那么陈灵就是梨花庄的重要人物,从他那里,定能得些消息。当然,也不要期望过高,他不一定知道锦衣卫、江西都司追捕公冶一家的事

    怀着急迫的心情,好不容易熬过半个多时辰,终于盼来了陈灵。

    一进门,陈灵就道:“对不住,琐事缠身来迟,劳兄久候!”

    万古雷道:“不妨不妨,请坐下说话。”

    陈灵坐下道:“那年蒙兄相救”

    万古雷截住他的话道:“休提休提,彼此共过患难,也算有缘。陈兄住在南昌府吗?”

    陈灵道:“是的,在下住在城西梨花庄。”

    万古雷道:“陈兄是梨花庄的”

    陈灵接话道:“梨花庄庄主卫天雄是咱的姨父,那年在太原府与兄分手时,羞于提及。”

    万古雷道:“原来是梨花庄少主人,失敬失敬!那年陈兄为何去了太原府?”

    陈灵道:“咱老家是大宁,十八岁那年家父过世,母亲便带咱到梨花庄投奔姨父。去太原是探访家父的一位堂兄弟,结果人未找到,却因打抱不平得罪了晋王,小弟寡不敌众受擒,多亏兄台相救,否则只怕死在狱中不为人知。回来后,曾向家母、姨母和姨夫都说起过,盖因晋王是皇亲国戚,小弟只好忍了一口气。”

    万古雷道:“陈兄忙于待客,梨花庄要举行什么盛典吗?是不是老庄主庄贺生日?”

    陈灵叹了口气道:“并非咱姨夫过寿诞,接待客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江西都司刘大人要梨花庄参予捉拿钦犯,梨花庄无奈”

    万古雷心一跳,忙岔话:“什么钦犯?”

    “听说是建文旧臣、吏都侍郎公冶子明”

    万古雷虽已猜中几分,但还是震骇不已。

    他又问:“捉到了吗?”

    陈灵道:“没有。听说公冶子明的女儿公冶娇武功高强,还有一个老者和三名壮汉身手也不凡,是以在梨花庄召集各地高手来对付。”

    万古雷道:“江西都司刘大人与贵庄交好吗?否则梨花庆岂肯听令行事?”

    陈灵道:“说起来,咱们与刘大人并不相熟,咱们奉的是”一顿,叹了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小弟心中十分忧虑唉,不提也罢。瞧,光顾咱一人说了,也没问问万兄这几年的情形,实在是失礼了。”

    万古雷心想,看他神情忧虑,有难言之隐,其实梨花庄的事自己并不想多打听,要紧的是娇娇的消息,以后他如果知道了,能告诉自己就成。因道:“不瞒陈兄,在下到北平府后,又受到锦衣卫的侵扰,于是投效了燕王,这几年过的是戎马生涯。去年大军进京师之际,在下驻军镇江府,因牵挂京城的一位好友,私自违反军令入城,被皇上免了职。在下于是去了太原,与军中部下共建天豹庄、天豹镖局。此来南昌府,也为的是京师的那位朋友。”

    陈灵道:“原来如此,以兄的身手,在江湖上大有可为,令小弟羡煞!”

    万古雷道:“适才兄带上酒楼的欧阳父子,小弟在京师就认识,他们是小弟的对头!”

    陈灵吃了一惊:“子午刀欧老前辈是白道上的知名角儿,怎会与万兄结仇?”

    万古雷把当年受史孟春等人迫害的事,说了个大概。

    陈灵听得目瞪口呆,因为这其中夹有公冶娇,正是他们奉命对付的人物。

    末了,万古雷道:“陈兄想已知晓,小弟来南昌府,也为的是查找公冶大人一家的下落。陈兄其实不必作难,各干各的事,你我见面,纯属偶然,我不会为难陈兄”

    陈灵道:“万兄千万别误解了小弟,小弟永铭万兄救命之恩,如今能为万兄效劳,小弟决不退缩。何况梨花庄与公冶一家本无纠葛,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只要有公冶一家的消息,小弟定会报知万兄,请万兄放心!”

    万古雷大喜:“若能得兄相助,古雷不忘大恩,请陈兄受古雷一拜!”

    陈灵急得跳了起来,双手抓住立起身来的万古雷,道:“莫折煞了小弟,小弟愧不敢当!比起兄台的救命大恩”

    万古雷忙道:“好、好,你我坐下,这大恩两字,彼此都不再提。”坐下后又道:“公冶娇与小弟早结为知己,是以定要救出她们,就是苦于不知他们的藏身地点,若得陈兄之助,定能获知他们的踪迹,小弟这就放心了。”

    陈灵道:“万兄,请恕小弟直言,此次以梨花庄做个集会处,有许多高手要来,欧炎父子只是当中的几位。而兄孤身一人,寡不敌众,要想救人只怕是难上加难。”

    “我天豹庄有好几位高手,但已无法去知会他们,所以只有小弟一人,但兄台不必多虑,到时多以智取,事情仍有可为。”

    陈灵道:“万兄住此不便,小弟带万兄去一个朋友家,一来不易被人查觉,二来小弟联络也方便,不知万兄以为如何?”

    万古雷道:“住店易泄踪迹,有住处当然好,只是打扰贵友,于心不安。”

    陈灵道:“无妨,他是小弟的知交,咱们这就去吧,有话在那儿说也方便得多。”

    于是万古雷收好东西,随陈灵出店。陈灵将万古雷带到城西顺城巷,主人是对年轻夫妇,男的姓申名义,女的叫胡英莲。寒喧毕,陈灵说明了来意,申义当即把万古雷安排住西厢房。这幢四合院天井宽大,种有花木,十分雅静。

    在西厢房客室,陈灵道:“小弟本要回庄,明日是集会之日,听说有大人物光临。但有许多话小弟要向万兄说,今夜就不走了。”

    申义道:“正好秉烛夜谈,我叫你嫂子去做几个菜,大家畅饮几杯如何?”

    胡英莲道:“这还不容易,叫厨娘生火,我马上就可以做好!”陈灵道:“多谢嫂子,让嫂子费心操劳。”

    胡英莲道:“咦,你这是什么话,和你嫂子还讲客气吗?真是的!”说着下厨去了。

    陈灵道:“万兄重入江湖,可听说过一个叫精英会的帮派?”

    万古雷道:“没听说过,小弟与熊震宇的红柳别庄较劲时,只听说有个一阳教。”

    陈灵道:“精英会何时成立不知,总坛设在何处不知,但势力非常强大。今年初,有四位在江湖上极负盛名的前辈,联袂到梨花庄做客,庄主一看拜贴,慌忙亲自出迎。这四客尊客是衡山三剑王、袁、高三位和追风刀张兆,庄主久闻大名,但不曾与他们见过面”

    万古雷忍不住道:“原来是他们!”

    “怎么,万兄熟悉他们吗!”

    “陈兄先说,小弟慢慢再说吧!”

    “当时,庄主叫咱和表弟表妹也来拜谒了四位前辈,行礼寒喧后便让咱们走开。也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足足有一个时辰。当天庄主宴请他们,咱们年轻一辈与之同桌,但只听他们说些闲话。饭后四位贵客走了,说第二天再来听庄主的答复。晚上,庄主夫妇把咱和咱娘叫来,在座的有表弟表妹,还有庄中的四大高手。咱不禁十分惊奇,不知出了什么事。庄主面色凝重,道:‘你们都知道庄中来了客人,这几位客人都是名噪江湖的正道高手。他们来此的意图,叫老夫惊诧万分。他们居然要梨花庄入精英会,在南昌成立分堂,由老夫任堂主。’此言一出,引得大家议论纷纷,庄主叫咱们莫激动,听他说。他道:‘老夫问他们四位,精英会是做什么的?他们说,江湖帮派嘛,也没什么特别的。江湖上有少林、武当、峨眉、华山等等帮派,还有数不清的这个教那个会,只不过精英会精英荟萃,非别的帮派能比。盖因主持会务的,都是当世奇人,个个武功通玄。老夫说多谢精英会看重梨花庄,但梨花庄不愿入什么帮派,好意心领。那王昌玉说,既然精英会看上了梨花庄,那就无拒绝之理,否则太不给人面子,这不是让精英会栽跟头吗?老夫说,梨花庄无意加入帮会,也无意扫精英会的脸面,这事大家不申张,外边就不会知道。袁子安道,以我们衡山三剑的名头,和梨花庄比上一比,梨花庄能压倒衡山三剑吗?老夫答,自然不能。他道,对呀,你想想,以我们三剑在武林中的地位,在精英会里还得服从会主,会主的威望和武功若是不及我们,我们能听从调遣吗?那么能使衡山三剑折服的,又是什么人?难道他们还奈何不了你小小的一个梨花庄?所以咱们把丑话说到前头,你要还不给面子,这后果就难说了,梨花庄只怕会庄毁人亡!老夫大怒,说精英会能强迫人入帮伙吗?这算什么正道英雄!张兆道,强迫你入会又怎么了?你不见燕王起兵反朝延,这不是坐上龙椅了吗?你敢说他不正道,篡位?所以说,这世上本就是强者为王,你若自信梨花庄能与精英会一较高下,甚至还可以胜了精英会,那你梨花庄非但不须入会,还可以号令精英会,调遣我们这帮人。我劝你明智些,做个南昌分堂堂主有什么不好?有精英会为你撑腰,你在江湖上更有面子老夫听不下他这些混账话,便说梨花庄无意入会,请他们不要再说。高文超火了,当堂要与老夫比试武功,被张兆拦住。张兆又问老夫,你有没有听说过铁臂翁游敬?老夫说游老是江湖奇人,有谁不知道。他说,游老是精英会的头目之一,你好好斟酌斟酌,明日回话。老夫听他这么说,不得不改变初衷,留他们吃饭’此时大小姐忍不住了,说铁臂翁是什么人物,爹爹为何怕了他?庄主叹气道,铁臂翁功臻化境,是白道上最负盛名的武林元老。此老性情刚烈,下手狠辣,因此不唯黑道上的人怕他,白道上的人也对他十分畏惧。他与各大派的掌门没有多少往来,一向我行我素。但此老已有二十来年不曾在江湖上露面,怎么会突然出来建创个精英会呢?老夫琢磨再三,光凭衡山三剑和追风刀就让梨花庄吃不消,再有铁臂翁一帮人,梨花庄能是对手吗?所以老夫把大家找来仔细斟酌,该怎么办才好。庄主说完,大家七嘴八舌,大都反对受人节制。唯庄中四大高手沉默不语,只听我们这帮年青人瞎嚷嚷。庄主征询他们的高见,他们这才一一说话。他们说,梨花庄不受人节制最好,以梨花庄之力,合斗三剑一刀不至于败阵,但精英会若大举而来,梨花庄就不是对手,因此为保住梨花庄老小的性命,恐怕不得不委屈听命于人。咱们表兄妹四人竭力反对,说三剑一刀不过是虚言恫吓,谁知精英会是个什么帮会话未完,庄主夫人道,你们年青不懂事,四位爷顾及面子,未说真话。就凭衡山三剑和追风刀的能耐,梨花庄就未必对付得下来,更不用说他们再搬来其他高手。这事十分棘手,莽撞不得。咱大表妹不服气,说没有交手怎知不是对手,梨花庄决不能向人低头。大家议论来议论去,都不甘心屈服于人,老庄主决定明日拒绝入会。第二天一早,三剑一刀带着三男一女来到。这几人也是名噪江湖的高手。他们是洛阳女侠叶芳、青城双杰柏乾、柏坤与金刚掌陶槐。于是庄主又被他们游说了一通,但庄主依然不买账。衡山三剑冒了火,要与庄主动手。咱们表兄妹和四大高手早有准备,立即在室外列阵,叫他们出来,三剑一刀等人便来到室外。那洛阳女侠从怀中摸出一枚响箭向庄外抛去,只听嗡一声,十分响亮。张兆说,庄主别忙动手,咱们再请几个朋友进来见一见,若庄主见了他们还要动手,那时咱们再奉陪。庄主闻言,急制止咱们,要咱们等等看。片刻后接连跃进几人,这帮人面相凶恶阴挚,经张兆引荐,竟是天地双魔王通、柯典、阴手无常麻威、追魂居士左信元和追命鬼玄木。这一来,咱们都惊呆了,庄主立即道,不必比试了,咱们认栽。张兆遂请后来的那班魔头不要动手,大家请进客室说话。他们在庄中住了两天,开香堂令咱们入会,签字画押。老庄主做分堂堂主,其余皆为执事。第三天他们才扬长而去,老庄主气得病了一场。之后,倒也没有什么事,大家渐渐从悲愤中透过气来,日子又恢复了正常。直到这个月月初,衡山三剑和张兆又来了,命梨花庄准备迎接各地来的高手,以抓捕朝廷钦犯公冶一家”

    万古雷问道:“精英会的总坛在何处?”

    陈灵道:“不知道。咱们只知三剑一刀是总坛的护卫使,职务高于分堂堂主。他们来,咱们就得服从他们的指令。”

    万古雷道:“我知道这伙人都是谁,只是想不到又出来个铁臂翁,真是怪哉!”

    陈灵诧道:“万兄怎会知其底细?”

    万古雷道:“这主谋就是化名史孟春的皇甫楠,不知道皇甫佑安还在不在世!”

    陈灵和申义惊得膛目结舌,作不得声。

    此刻胡英莲和仆妇端来了酒菜,四人边吃边谈。陈灵、申义都说糟糕,梨花庄陷入泥沼中,只怕无力自拔,陈灵求万古雷出个主意。

    万古雷道:“皇甫楠与我有杀父之仇,我正查访他的踪迹,没想到会在这儿从陈兄处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真是不虚此行!原来他已组成了精英会,看样子欲在江湖称雄,我这里先要设法找到公冶一家,然后全力对付精英会。以梨花庄目前的处境。不宜与精英会公开对抗,只要不是真心归顺,可以暗中作好准备,一旦时机成熟,便可反戈一击!”

    申义夫妇对了个眼色,就凭万古雷这么年青的人,能和精英会对抗吗?

    陈灵道:“庄主平日就是这样对咱们说的,他本想去少林寺求救,又想联络建昌府的白云庄,但平日与白云庄没有往来,人家会来帮你吗?想来想去,远水解不了近渴,只好暂时忍耐”一顿,又道:“公冶家的事,包在小弟身上,一有消息,便来禀报。”

    万古雷道:“多谢陈兄,小弟静候佳音。”

    谈谈说说,直到三更方才各自安歇。

    第二日天不亮,陈灵就赶回庄去了,

    万古雷在申义、胡莲英陪同下,在屋子里呆了一天,一直不见陈灵露面,不禁心中焦燥。申、胡二人旁敲侧击,打听他的师门出身,万古雷含含糊糊应付,看出他二人不放心自己的武功,不禁暗笑。吃过晚饭,三人在天井里乘凉时,陈灵才匆匆来到。

    万古雷大喜:“有消息吗?”

    陈灵道:“劳兄久等,小弟实在脱不开身,今日除了江湖好汉,连前军都督府的方大人也驾临梨花庄,忙坏了庄主一家。这位方大人人才一表,年纪又这么轻,令大家吃惊不已。而且你们猜怎么着,他也是武林人出身”

    万古雷一笑道:“不错,方天岳是襄阳府武林世家的公子”

    陈灵奇道:“咦,万兄认识他?”

    万古雷道:“自然相识,他从京师来本城坐镇抓捕公冶一家,今日他说了什么没有?”

    陈灵道:“他说蒙精英会协助捉拿钦犯公冶子明一家,他十分感谢,请大家戮力同心,一举将罪犯抓获。他又说,罪犯中除了公冶娇要抓活的,其余可提头来见。他说完之后,总坛飞鹰特使曾玉麟、许亮分派了与会之人,分四路访察鄱阳湖周围。方大人断定钦犯一家就藏在鄱阳湖,要大家细心察访。”

    万古雷喃喃道:“我明白了,原来方天岳早与曾玉麟,许亮有勾结,那定是在德州的时候。方天岳究竟安的什么心,处处与我作对,我有什么对不起他的!现在看来,他是个十足的卑鄙小人,连对他有恩的孙锐锋也不放过”

    陈灵道:“咦,万兄你说什么?”

    万古雷道:“说起来话长,姓方的十分阴险,你们要十分小心才是!”陈灵道:“方大人和曾、许两位飞鹰特使对咱两位表妹甚是殷勤,他们人才一表,风度翩翩,咱为表妹担心。这方天岳一来,庄主夫妇对精英会的看法又有了改变。方天岳是襄阳府一剑震武林的传人,又是前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大人,精英会既然与他有交往,能是个邪道帮派吗?因此咱想请万兄去梨花庄,当面把你所知的情形说出来,好让庄主心中有底。”

    万古雷道:“天地双魔等黑道人物曾来恐吓过庄主,这些黑道妖邪是精英会里的人,精英会是个什么帮派,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陈灵道:“这个嘛,张兆曾说过,他说这些人原是锦衣卫中的官佐,还分什么黑道白道。庄主私下里说,锦衣卫坑害官民,人人痛恨,这些邪道妖孽进了锦衣卫,难道会变成好人吗?他们是一丘之貉!可是,方天岳、曾玉麟、许亮文质彬彬,虽然十分傲气,那是他们的地位尊崇。在精英会中,飞鹰特使地位很高,超过各地分堂堂主,所以咱十分担心,怕庄主上了当,以后陷入火坑!”

    万古雷道:“我可以去见庄主,但庄中住着这么多人,出入不便。”

    陈灵道:“待咱设法,务必见上一面。”

    万古雷道:“曾玉麟、许亮带来了多少人,有哪些高手,衡山三剑来了吗?”

    陈灵道:“此次来的有总坛护卫使衡山三剑、追风刀张兆、天地双魔王通、柯典、追魂居士左信元、金鹰武士恶头陀沙空、追命鬼玄木、阴手无常麻威、金刚掌陶槐哎呀,咱也记不住那么多,有四十来人,加上各地分堂来的高手三十多人,实力够吓人的。这还不算江西都司和锦衣卫的人。说实话,咱真为公冶一家担心,也为万兄你担心!”

    万古雷道:“他们人虽多,但分散开来,是以陈兄不必担忧”

    言未了,申义道:“我插句话,就算他们把人分散开来,但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尊驾只是一人,能从他们手中救人吗?”

    万古雷道:“不能力敌那就智取,对吗?”

    申义胡英莲对视一眼,不禁摇头。

    胡英莲道:“陈兄弟,你刚才提到的,都是江湖黑白两道的高手,庄主定有自知之明,只怕不会再与精英会作对,你说呢?”

    陈灵道:“庄主不愿屈从于人,只要万兄陈述利害关系,庄主知晓精英会的底儿,就不会被几个翩翩公子迷惑!”

    申义冷冷道:“那就见一面试试看吧,我想庄主不会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险!”

    陈灵讶然道:“不会吧,万兄武功高强,天豹庄实力雄厚,两方联合,定能”

    申义岔话道:“那是你说的,得庄主认可才成,等庄主与这位万兄见了面再说吧!”

    万古雷自然听得出申义两夫妇的意思,但他并不怪罪他们,便道:“申兄说得是,就请陈兄请卫庄主一见。”

    陈灵想了想,道:“事不宜迟,明日庄中高手就要出发,今天夜里见吧,咱这就去请!”

    说完,匆匆走了。

    申义道:“万兄真要孤身一人去救令友?”

    万古雷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申义道:“精英会在江湖上并未有恶迹,武林各大派不会与之为敌,以万兄和天豹庄之力,请恕在下直言,无疑不是对手。万兄何不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呢?”

    万古雷道:“救人为当务之急,所以顾不了许多,纵使刀山火海,也只有一闯!”

    申义胡英莲不再说话,告别回屋。

    万古雷知他们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耐,也不多说,自在房中等候。他的心思飘到了鄱阳湖。从方天岳口中知道公冶一家并未离开鄱阳湖周围,情势十分紧急。方天岳的人多,可分几路搜索,自己一人又该怎么办呢?要是去了一个地方,公冶一家在别的地方被人发现,他哪里来得及去救助他们?这事使他发愁,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沉思中不知不觉到了三更,就听院中有人轻轻落地,便迎了出来道:“陈兄回来了吗?”

    陈灵应道:“小弟来了,庄主和三位表弟妹也都来了。”说话间万古雷来到门口与他们照面,果见有一位长者和三个年青男女,便抱拳道:“深夜烦劳庄主,在下深感不安!”

    卫庄主道:“哪里哪里,屋里坐好说话。”

    申义夫妇也从正屋出来见礼,万古雷点燃了客室的灯,大家分宾主坐下。

    万古雷在灯光下迅速打量卫庄主一家,只见卫天雄年届花甲,相貌堂堂,一脸正气。两位姑娘生得娇艳美丽,卫公子则文雅清秀,一家人都给他以好感。

    卫庄主等人也注意到万古雷英姿勃勃,满脸正气,潇洒中又有几分严峻,风貌上比方天岳、曾玉麟等人还要胜三分,不禁有了好印象,这样的人能够信赖。

    卫天雄道:“几年前,曾听到过江南神剑的大名,今日有幸一见,足堪平生之慰!”

    万古雷道:“不敢,晚辈出道甚晚,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卫天雄又引荐了大儿子卫英,女儿卫玉婵、卫玉娟,然后接着道:“听灵儿说,万庄主知晓精英会根底,能否请万庄主说个详细。”

    万古雷道:“说来话长,晚辈简要述之。”接着,他从皇甫楠化名史孟春说起,直说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在燕王军中的事只随便说了说,还把方天岳的为人也作了描述。

    这段曲折的经过,听得大家入了神,对万古雷的遭遇十分同情。

    卫天雄道:“原来精英会由前锦衣卫的头目组成,皇甫楠又是皇甫佑安的亲子,当年三大魔头恶鹰皇甫佑安、大漠神女奚凤玲、豺精司羽横行一时肆虐江湖,老一辈的武林人记忆犹新。如今老魔父子组成精英会,只怕不安好心,否则怎么会强迫武林同道入会?晚饭后曾玉麟又告诉老夫,庐州飞虎堡不久将会臣服精英会,白云庄则排在飞虎堡之后,只要武林四大世家入了会,精英会将成为武林第一大派,就连少林、武当也难望其项背云云。由此可见,皇甫楠在官场上失去的权势,要在江湖上捞回来,这实在是江湖上的一大祸害!”

    万古雷道:“前辈心明眼亮,一语中的,皇甫楠定会搅得江湖不得安宁,武林正道人氏不能再助长其凶焰,应及早觉察他的野心。”

    卫庄主道:“只是精英会高手太多,但凭梨花庄和贵庄联手,只怕难以匹敌。”

    万古雷道:“精英会的作为,不久将为人知,相信少林、武当各派,不会坐视不管。”

    卫英道:“那是以后的事,眼前却是奈何?梨花庄不是精英会的对手,只好忍耐一时。”

    卫玉婵一双妙目注视着万古雷道:“万少侠此来是为了救公冶一家,少侠形单影只,不是太冒险了吗?面对如此多的高手,少侠纵然知晓公冶一家落于谁手,又能奈其何?”

    万古雷道:“情非得已,不得不为之。”

    卫玉娟道:“万庄主这样做,无异以卵击石,于事无补。我不明白,万庄主为何要逞匹夫之勇?到头来人救不出,不是白扔了一条命吗?不知万庄主是怎么想的?”

    卫天雄忙道:“小女年幼无知,说话没有分寸,望万少侠恕罪!”

    卫玉娟翘起嘴道:“爹,女儿说的是实话,怎么是年幼无知了?”

    万古雷道:“小姐说得是,但公冶一家情势危急,在下不得不冒险一搏!”

    卫玉婵道:“请问少侠,公冶娇小姐容貌如何?请说说她的长相!”

    姑娘问得突兀,万古雷不禁一怔。

    卫庄主道:“婵儿,怎么问起人家相貌来了,这叫万庄主怎么回答?”

    卫玉婵道:“女儿自有道理,这又有什么不好回答的,照实说就是。”一顿,又对万古雷道:“姑且把女子姿色分为上中下三品吧,你只须说说公冶小姐属哪一品就成。”

    万古雷毫不犹豫地道:“应列上上品!”

    卫玉婵、卫玉娟一愣,相互瞧瞧,以有些不信的样子。

    本来嘛,卫玉婵只把女子姿色分三品,最高上品,可他却加了一品,成为上上品,那不是成了人间所无的仙女了吗?

    但她二人并不多说,只异口同声道:“明白了,原来如此!”

    卫天雄诧道:“你们明白什么了?”

    卫玉婵道:“方都督大人传令,只须活捉公冶娇,其余人格杀无论。公冶小姐是位美女,他要活捉公冶小姐的目的,不是很清楚了?”

    卫天雄、陈灵等都点头道:“说得是!”卫玉娟咬着牙道:“哼!表面上是谦谦君子,骨子里却是坏透了!”

    卫玉婵道:“我早就看出他不正经,你不见他对庐州分堂来的那个常姑娘大献殷勤吗?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他都呸,不说了,一句话,不是好东西!”

    万古雷诧道:“常姑娘也是精英会的?”

    卫玉娟道:“怎么,你认识她?”

    万古雷叹了口气,道:“我总算明白了,常姑娘是受了他人的蛊惑才找我麻烦的!”接着说了常玲找他报仇的经过。

    卫英道:“果然是个阴险小人,笑里藏刀!”

    卫玉婵道:“万庄主,我们梨花庄这么多人都斗不过精英会,你却单枪匹马要扮演英雄救美人的英雄角色,身为一庄之主,这样做十分不明智,但庄主似乎坚持己见,莫不是仗着有超凡的武功,何不露一手给我们瞧瞧!”

    这丫头口舌尖利,说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卫庄主道:“婵儿,怎能这样说话”

    卫玉娟接话道:“爹,姐姐说的对呀,若万庄主武功压不过群魔,又怎能对抗精英会?我们梨花庄和天豹庄联起手来又有何用?所以请万庄主显示两手功夫,好叫人安心嘛!”

    两个丫头不过十八九岁,说话全无顾忌,想什么说什么,不管别人怎么想。

    卫庄主和陈灵都有几分尴尬,卫庄主道:“你二人口无遮拦,话不能这么说!”

    陈灵道:“万庄主武艺高强,那年”

    卫玉婵道:“表兄你不必说了,那年是那年,对付的人不同,再说我并非为难万庄主,只因万庄主欲只身救美人,不顾性命,我们能坐视不管吗?因此只有万庄主显出两手令我们佩服的功夫,我们也才放心呀,这难道不是好意吗?”

    申义、胡英莲不住点头,十分赞同。

    万古雷道:“在各位面前,在下不敢献丑,但二位小姐请放心,精英会来到贵庄的人,在下几乎都交过手,他们还奈何不了在下。”

    众人听他这么说,十分惊异。天地双魔、衡山三剑难道还胜不了他,这未免太夸大了吧。看来他是信口开河,过于狂妄。

    卫玉婵冷冷道:“你是说和衡山三剑交过手?还算上天地双魔、追魂居士?既然万庄主有这么高的功夫,那当然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卫玉娟道:“万庄主胸有成竹,年轻轻就练出一身惊人武功,可敬可佩!未来就靠天豹庄去灭了精英会,我们梨花庄大树底下好乘凉,拜托拜托!”

    两个丫头热嘲冷讽,看来十分生气。

    卫庄主忙道:“真是不懂事,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要灭精英会,岂是一帮一派能做到的?这要武林各大门派联手才成,小孩子家”

    卫玉婵岔话道:“爹,女儿今年十八岁了,虽未闯荡过江湖,但在梨花庄也见识过各种人物,并非什么也不懂的傻丫头,万庄主这般自大,对梨花庄并无诚意,我看我们还是走吧,留此无益!”

    陈灵急了,道:“表妹,话不能这么说,万庄主怎会没有诚意?他最知精英会底细”

    卫五婵不等他说完,岔断道:“表兄,不必说了,我们若有公冶小姐的消息,自然会知照万庄主。至于救人,我们却无这个能耐,好在万庄主武艺高强,也用不着我们相助。”

    万古雷心想,人与人要相互了解当真不易,自己实话实说她们却不相信,若是与她们比试比试,胜了她们又伤了面子伤了和气,这该怎么办呢?只有不理会她们算了。

    因道:“多谢小姐,只是彼此无法联络,看来在下得跟随在后,随时互通声息。”

    众人见他并不生气,也有些诧异。照理说他应马上答应显显本领,否则面子上怎么过得去。可你瞧,他神色自若,满不在乎,由此看来,他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当着梨花庄庄主的面,他怎敢出丑,大丢颜面?

    卫庄主本也想看看他的功夫,以他的年龄当然超不过自己,最多与女儿相仿。就凭这点能耐,梨花庄与天豹庄联手又有什么用?看来梨花庄只能忍下一口气,不能轻举妄动。

    这样一想,便道:“精英会的人与我们在一起,他们都认识万庄主,所以万庄主跟在我们之后不妥。再说兵分几路,不知哪一路能找到令友一家,庄主跟定一路,岂不误事?”

    万古雷道:“前辈说得是,不知方天岳在配置搜捕人员时,哪一路最强?”

    卫天雄道:“对了,方天岳曾说过,估计公冶一家买了船在湖中飘逸,因为沿湖各县都有捕快兵丁严加访察,不见踪迹。若彼等沿江而下或逆江而上,也该有了音讯。但监守再严,也有疏漏之处,我们兵分五路,三路沿湖查找,一路奔湖口县府,一路奔都昌县府。至湖口县的要北渡长江至宿松县查找,至都昌县的随后赶往湖口,至彭泽县查找。他还说以这两路为主,有消息要迅速飞报江西都司。”

    万古雷道:“方天岳走哪一路?”

    卫天雄道:“他坐镇南昌府,调派人员。至都昌府一路的有天地双魔、追魂居士、阴手无常和一些搭配人员,不下十多人。至湖口的有衡山三剑、追风刀、金刚掌等,也有三十多人。梨花庄跟随的是衡山三剑一路。”

    万古雷道:“何时上路?走陆路水路?”

    卫天雄道:“走陆路,限两天到达。曾玉麟、许亮和我们一路,万庄主你走哪一路?”

    万古雷道:“我先到都昌,然后酌情再定,也许要跟在各位后面。”

    卫英道:“我们人多,无法联络,曾玉麟他们对梨花庄也并不完全放心,必对我们加以监视,所以万庄主你只好一人行动了。”

    万古雷道:“是的,在下只有隐蔽行踪。”

    卫庄主道:“时候不早,我等告辞!”

    万古雷送至大门,互道珍重而别。回来后向申义夫妇辞行,独自连夜赶往都昌。

    第二天傍晚,万古雷进了都昌城。他在城北找了间小旅店,以假名住下。为打听消息,上城中最大的酒楼用膳。

    此时楼上人多,他被小二引到一张有人的桌前,道:“客官,今日客满,就与这两位客人挤一挤吧!”

    这两人是三十来岁的汉子,他们对小二道:“不成,你另找座位,去去去!”

    小二无奈,东瞧西瞧,恰好两张桌外,有张桌上也是两位客人,便带了万古雷过去,道:“老先生,这位客人单身,和老先生坐一桌吧,今日小店客满,实在对不住!”

    老儒生打量了万古雷一眼,道:“可以。”

    年青的书生似不太愿意,道:“这”老儒生接嘴道:“不妨不妨,客人请坐。”

    万古雷抱拳道:“谢了!”当即坐下,要了四碟菜,半壶酒,小二高高兴兴走了。

    万古雷注意到,年青书生翘了翘嘴,满不高兴,老儒生向他递了个眼色也没用。既然不受欢迎,把脸对着人家就有些尴尬,于是他把身子侧着,去打量楼上的食客。适才不让他坐的两条汉子看来是江湖客,他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只听一人道:“找了这么多天,人也没个影儿,如果上头人来了,怎么交代?”

    另一人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咱们得到的线索够多的,这里也有他们的踪影,那里也有人瞧见他们出没,结果追到那儿去一瞧,根本不是上头要找的人。这些王八羔子都想受赏,是以捕风捉影,害苦了咱们两只脚!”

    “这两天上头要来人,该怎么说?”

    “如实说就是了。”

    “不成不成,上头催得紧,张千户坐卧不宁,离开时千叮咛万叮咛,要咱们抓一两个可靠些的线索,等他从南昌回来,也好向上交代。如果咱们说这里根本没线索,他饶不了咱们。”

    “去他娘的张千户,咱们不能瞎编线索吧?”

    “当然不能。我的意思是,凡是听到的线索,管他可靠不可靠,一古脑儿搬出来就是了。”

    “那些线索十分荒唐,有的说见了公冶父女,有的说只见四个人,有的说见五个人,你想他们总共八人,这对得上号吗?”

    “那不然,也许人家分两路走呢?”

    “对!就这么说,真不真,去查就是了。”

    万古雷心头一震,这话不无道理,娇娇他们会不会分开逃走呢?分开就缩小了目标,不那么惹眼,这完全是可能的呀!听口气,这两人是锦衣卫,应对他们多加注意。

    “再过一两天,张千户就会带了人来,听说都是武林高手,有他们相助,再好不过。”

    “多来些人当然好,咱们不用这么辛苦。”

    两人说话声音不高,但万古雷耳力极好,一个字也不会漏掉。

    “依咱看来,城西离湖边近的那些村落最可疑,北边也一样。要是咱,也会躲到这种地方,一有风吹草动,就可乘船逃走。”

    “你说的虽有道理,但捕快们去查过,渔民都说没有生人来过村里。”

    “咱不信捕快的两条腿那么勤,沿湖边住的人多,但十分分散,他们能全都跑到吗?”

    “说的是,等明后天人来了,就去搜上一搜,说不定还真藏在那儿呢!”

    “听说前军都督府的方大人亲自坐镇,这回可不是闹着玩的,抓到犯人官升两级,若是有点差错,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明天一早你我再到城西去看看,这回走远一些,就辛苦辛苦吧!”

    就在此时,同桌的年青书生恨声道:“该死的鹰爪,又来骚扰,俺恨不得”

    老儒生道:“少管闲事!”

    万古雷听出来了,这书生是个姑娘,女扮男装,而且是会家子,耳朵也挺尖的,听到了那两人的谈话,不知她和老儒生是何许人,不过与自己无关,晚上还是去探一探湖边,碰碰运气,也许会找到一些线索。

    又听姑娘道:“张叔怎么还不回来?”

    老儒生道:“也许明天回来吧!”

    话音刚落,有个粗嗓门应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随着声音走过个五旬壮汉来。

    姑娘喜得“哎呀”一声跳了起来,老儒生也笑容满面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怎知俺父女在这里吃喝了”

    张叔一身儒生穿扮,闻言笑道:“我是来吃饭的,打算吃了饭再去找你们。”

    年青书生高兴已极:“辛苦了辛苦了,待侄儿再叫几个菜,为张叔接风洗尘!”说着从桌边拉出张凳子,请张叔坐下,然后皱起眉头对万古雷道:“我说你换张桌吧,俺这里来了人,挤不下,你说成吗?”

    万古雷道:“只要有空桌,我就让。”

    书生把小二叫来,一是添碗筷加菜,二是替万古雷找个空地方搬走。

    小二为难地说道:“公子爷,对不住,桌桌都满了,没地方搬”

    书生道:“谁说的,那儿就可以搬。”

    小二见他指着原先就不让坐的那两个客人,摇了摇头道:“公子,刚才两位爷就不让坐,这会儿也不会相让,就请四位挤一挤吧。”

    书生不依,正要说话,老儒生和张叔都说算了算了,好在是方桌,将就些吃吧。

    书生没法,瞅了万古雷一眼道:“我说兄台,你坐在这儿妨碍我们说话,自己找地方吧,干么非坐在这儿惹厌呢?”

    万古雷道:“兄台自管说话,在下不听也就是了,这楼上这么挤,叫在下上哪儿去?”

    书生柳眉一竖:“咦,你上哪儿去俺管得着吗?要是好说不听,俺发起气来就”

    老儒生道:“别说了,些须小事,何足挂齿,就让这位兄台吃完这顿饭吧!”

    万古雷道:“多谢老先生!”说完,捧起酒杯,把脸一侧,瞧着别处。

    书生道:“喂,你快些吃呀,发什么呆!”

    万古雷道:“在下喝酒一向如此,从不匆匆忙忙,如果匆忙,就太无意思,酒也不香。”

    书生嗔道:“够了够了,谁耐烦听你这些歪道理,你快些吃了走吧!”

    万古雷道:“莫催莫催,在下”

    老儒生道:“蝶儿,不可如此,俺说俺的吧!”一顿问张叔:“老弟此行如何?”

    张叔道:“收获甚丰,想打听的都知道了。你们想找的人,就这么巧,三个都来了!”

    老儒生与书生大吃一惊:“三个都来了?”

    张叔道:“不错,这消息千真万确,我这是从梨花庄一位大管家口中打听到的。”

    书生咬牙道:“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张叔道:“不是时候,蝶儿你切莫冲动,这次来的人身份都很高,是精英会里的头面人物,他们一大帮人在一起,不能以卵击石!”

    书生恨声道:“可是张叔,俺苦等了五年多,正要出行去寻找他们的踪迹,他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俺不管如何,定要拼个死活!”

    老儒生“嘘”了一声道:“小声些,不说了,回去后再计议,得想出办法来。”

    张叔道:“阮兄说得是,听我先说说听来的消息吧。这次朝廷派了前军都督府的一位都督大人前来南昌都司坐镇擒人。这位都督姓方名天岳,是襄阳武林世家方家的公子,可谓年青得志。精英会的人马,正是应他的招请而来的。看来,他们不捉住公冶一家决不罢休。”

    老儒生道:“这事令人费解,捉一个文官,何必兴师动众,这其中必有蹊跷。”

    张叔道:“你们要找的主儿,有两人是精英会中的护卫使,地位高过分堂堂主,一人是金鹰武士,与分堂堂主地位相等。因此三人也非从前可比,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万古雷对这些消息不感兴趣,但听出来三人是与精英会中的某几个头儿有仇,是以极想知道这三人的根底。他为了掩盖自己的想法,把目光侧向了一边,无意中发现有三个壮实的年青人正注意着老儒生等人的谈话。这三人看上去仪表堂堂,尤以一白衣公子最为英俊,但他忽然以袖遮面,只用两只眼睛打量书生。他们距此隔着不下四张桌子,显然先前并未注意到老儒生和这个冒牌的书生,是张叔来了后,书生站起来才引起他们注意的。看那白衣公子的神态,似与书生相识,但又不愿被她认出,是以才用袖子遮面。

    这个发现使万古雷感到有趣。此时又听书生道:“张叔,明的不行,暗的也不行吗?你教俺的那一手”

    老儒生道:“回去计议,在此不必多说。”一顿又问道:“你说他们何时来此地?”

    “今夜到不了,明日上午准到。”

    书生又激动起来:“好极,俺这些年就盼着这一天!老天保佑俺报仇雪恨!”

    老儒生看了万古雷一眼,见他眼睛朝着别处,便道:“这位公子,请问尊姓大名?”

    万古雷一扭头:“尊驾是与在下说话吗?”

    老儒生道:“不错,既坐一桌,也是缘份,不知公子可肯见告姓氏?”

    万古雷道:“可以可以,在下姓雷,名有福,不知老丈尊姓大名?”

    书生瞪了他一眼:“何必告诉你?”

    万古雷装成书呆子,道:“在下不曾问你,你又何必多言,真是扫兴!”

    书生“咦”了一声道:“你!”

    老儒生接话道:“老夫阮奎,公子可曾听说?”

    万古雷道:“对不住,在下不识老丈。”

    老儒生观察着他道:“不论识与不识,老夫等所谈之言,望公子勿为外人道,以免惹祸,请公子务必记住老夫之言!”

    万古雷道:“是是是,在下不说。”

    书生问道:“你听见俺说什么了?”

    万古雷道:“在下与兄台无缘,兄台说什么,在下并未洗耳恭听,是以回答不出。”

    书生道:“你这张嘴叫人讨厌!”

    万古雷生气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下从此刻起,不与兄台说话!”

    书生见他板起面孔那付呆相,对他少了几分疑心,但仍然警告他:“谁耐烦与你说话,俺只告诉你,你要是到处乱讲,哼!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给俺好好记住!”

    此时小二上了菜,老儒生让书生给张叔斟了酒,然后举杯敬酒,吃喝起来。

    万古雷不时注意着那以袖遮面的白衣书生,只见他低声与同桌两人交谈,无法听见说些什么。片刻后他眼望着这厢站起身,走了过来。万古雷连忙侧转头,装作看另一边去了。

    白衣公子悄然来到桌前,老儒生等三人正说话,不曾注意他,只听他激动地轻轻喊道:“阮叔叔,钟姑娘,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你们!”万古雷注意到,老儒生和年青书生吃了一惊,抬头望去,不约而同惊呼:“申少堡主!”

    申少堡主十分感慨,道:“这么多年,晚辈到处打听两位的消息,没想到今日会重逢!”

    老儒生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立即平静下来,道:“有劳少堡主挂念,申堡主还好吧?”

    申少堡主道:“家父家母都好,自阮叔走后,家父时时念及。“一顿,目光转向张叔和万古雷,道:“恕晚辈眼拙,这两位是”

    老儒生道:“这位是张清和,人称神镖。这位嘛,不相识,是同桌吃饭的。”又对张清和道:“飞虎堡申勇志、申少堡主!”

    张请和道:“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钟姑娘不断注意着申勇志,道:“这些年,申少堡主只怕早把俺忘了吧!”

    申勇志忙道:“哪里呀!”一顿,急忙换话题,道:“我有两位朋友,引荐给三位。”说着向同桌的两人招手,两人忙走了过来。

    申勇志道:“两位是京师双龙镖局的镖主陈卫、张权。”

    接着又引荐道:“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降龙刀阮奎阮前辈,这位是神镖张清和,想来二位也听说过。这位叫钟蝶钟姑娘,我们算得上是世交”

    钟蝶见万古雷居然大模大样听他们讲话,不禁生气道:“我说你,该走了吧!”

    万古雷一愣:“酒没渴完,怎么走?”钟蝶嗔道:“你真讨厌,快些走开!”

    申勇志道:“请三位到晚辈桌上一叙如何?那边宽敞些,好说话!”

    钟蝶道:“义父,走吧,这人碍眼!”

    阮奎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少堡主住在何处,我们吃完再去拜访如何?”

    申勇志道:“好好,晚辈住迎宾客店。”

    阮奎道:“少堡主请吧,我们后来!”

    申勇志等人走了,钟蝶道:“义父,你似乎并不高兴见到少堡主?”

    阮奎道:“又不是他失踪了,突然相见很高兴。他家在飞虎堡,随时都可以找到他。别忘了,失踪的是我们,所以有什么可高兴的?”

    钟蝶道:“可是,毕竟五年没见了呀,好歹相识一场,你不听他说,他在找我们吗?”

    阮奎冷笑道:“飞虎堡不愿得罪了你的杀父仇人,所以你不必奢望于人。”

    钟蝶幽幽道:“这俺明白!”

    万古雷心想,再不走未免不像话了,他叫来小二算账,故意装作喝多了的样子,摇摇晃晃下楼而去,那钟姑娘也没再找他麻烦。

    回到旅舍,歇了一个时辰,这才带上兵刃从后窗跃到房脊上,飞也似地向城外掠去。

    不久,到了湖边,沿岸往西走,只见一些土坯房分散在堤岸山丘上,星罗棋布,上哪儿找?

    这一片湖称西鄱湖,又叫落星湖,湖面较窄小,宽不过十里,岸边丘陵起伏。在这种地方藏身,叫人难觅。他施展轻功,从湖边往里走出二三里,就见大片树林,只好停下。

    叹口气,打道回府,躺下睡觉。

    第二天中午,他出店吃饭,仍去那家大昌酒楼。路经迎宾客店,不经意扫了一眼,却见天魔王通、地魔柯典、恶头陀沙空和那个混在万家当护院卧底的徒弟任威等一大帮人正从里院走到外院。他急忙把头一扭,快步走过店门,又赶紧往对街走去,混在人群中,不时回头看。只见这些家伙往大昌楼方向去,粗略数一数,不下三十五六人,还有几个本地捕快在后头跟着。不一会到了大昌楼,全都往楼上去。一个捕头模样的人,对掌柜指手划脚说了几句,掌柜连忙往楼上去,亲自招呼这些大爷。万古雷在街上漫步,他要等这些家伙吃喝时再上楼。

    忽然,他瞧见降龙刀阮奎、神镖张清和、钟蝶从街一头走来,来到酒楼门口,阮奎上了楼,片刻就下来,三人说了几句话,便匆匆上楼。万古雷心想,这城里就大昌楼门面最豪华,有身份的人都到这里用膳,要找人便上这儿来。这钟蝶要找精英会的人报仇,莫非要在楼上动手?不如跟上去看看,必要时助一臂之力。于是从怀中取出折扇,哗一声打开,迈开方步径自进了酒楼。上到楼面一看,客人已有了七成。天地双魔等在楼中间占了四五桌,钟蝶等三人则在靠窗处,于是他悄然以扇遮脸,去到对面墙角落处,那里空了一张桌,他正好藏身。

    要了酒菜,便注意观察。只见天地双魔与追魂居士左信元、恶头陀沙空、追命鬼玄木等坐一桌,正忙着吃喝,靠窗的钟蝶等三人则紧紧盯着他们,看不出谁是钟蝶的仇人。

    过于一会,钟蝶和张清和先后离开坐椅,分开向天地双魔那一桌靠近,在相隔四五张桌面的地方,钟蝶扬手一甩,打出三件暗器,直袭追命鬼玄木。张清和与此同时也打出了五件暗器,直奔追魂居士左信元。另一只手一扬,三件暗器直袭另一桌的阴手无常麻威。酒楼上本就嘈杂,他们在如此近的距离内突然下手,叫人防不胜防。

    但是,追魂居士左信元、追命命鬼玄木老道以及同桌的都是高手,暗器破空声虽被嘈杂声掩盖,但近身时却都有了警觉。与左信元相对的天地双魔同时一展袍袖,两股罡风把暗器击飞。阴手无常麻威击出一掌,同时腾身而起。

    这不过是瞬间的事,四周食客皆未受惊。

    此时不等钟蝶、张清和打出第二轮暗器,追魂居士左信元已从座椅上扑向钟蝶,钟蝶根本料不到仇人的身手竟有这般高,一时愣在那儿不知所措。其实,她这一愣,也只是眨眼间的事,然而这一“愣”她已逃不出老魔的魔爪。与此同时阮奎大呼:“快走!”喊声惊醒了钟蝶,她立即腾身向窗边掠去。但她虽然这样做了,已经慢了一步。在她双足未离地时,左信元的双掌就会打在她身上,要了她的命。

    这真是千钧一发!幸而在角落里的万古雷帮了她的大忙,救了她的命。

    左信元正要击毙偷袭他的对手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已到了他的背后,这暗器劲力之强,从呼啸声中便可知道。

    他要是双掌落在对手身上,那呼啸声令人胆寒的玩意儿就会击在他的后颈上,让他的脑袋分家。击毙对手和保命当然是保命重要,一点马虎不得。于是他只好使千斤坠,猛地一下缩头弯腰落在楼板上。

    只听“咣啷”一声,暗器斜飞而上,在横梁上撞得个粉碎,落下的粉沫溅了他一身。

    此时钟蝶顺利腾身而起,跃到了窗前。但天地二魔却紧追而来,眼看她难以脱身。降龙刀阮奎抽出腰刀,一刀劈向天魔王通,试图阻止他追袭钟蝶,但却无法阻止地魔柯典。与此同时,阴手追魂等人已扑向神镖张清和,他也难以脱身。蓦地又是几声尖啸,分别袭向天地双魔和麻威等人。

    吓人的尖啸迫使这些黑道高手不得不认真对付,只好放开就要到手的猎物,躲闪不知是什么玩意的怪暗器。瞅准这个空档,钟蝶等三人已从窗口跃出,顾不得惊动街上行人,施展轻功蹿向了背街背巷,刹时便没有了影踪。而酒楼上的食客则惊得争先恐后地往楼下逃去,一时大呼小叫拥塞在梯口。

    天地双魔等人打出罡风击落暗器,才发现是盘子碗碟,有人将盘子旋转打出,发出啸声,这需要惊人的内力才能做到。这个发现使他们又惊又怒,立即搜索楼面,可剩下的人都挤在梯口,已经不多,此人显然已经离开,能抓到手的人都是些不会武功的人,只好放走。但有一人从角落里走出,道:“在下认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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