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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www.ltxs.cc,九转箫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 紫蔽坛主秀眉微微一螫,摇摇头道:“一言难尽”

    突然她目光一抬,两道清澈的眼神,一瞬不瞬的望着白少辉,缓缓伸手入怀,取出一双玉盒,随手递了过来,说道;“这盒中紫色的是易容药膏,白色的则是洗容药膏,只要挑上少许,涂到脸上,即可把易容药物洗净,你赶快把脸上药物洗去了。”

    白少辉并没伸手去接,说道:“在下这样很好。”

    紫蔽坛主道:“你不洗去脸上药物,百花谷的人,一眼就可认出你来。”

    白少辉道:“在下原是百花谷的人,他们认出来,又有何妨?”

    紫蔽坛主微微一笑道:“其实我早已知道你神志并未迷失,在我面前,你并毋须再隐瞒了,你总应该知道,百花谷不是像你想的这般简单,可一不可再,再想进去,不过徒招杀身之祸。”

    白少辉听的心头大凛,暗想:“原来她果然早就怀疑我了!”

    正在警凛之际,只听紫藤坛主幽幽叹息一声,道:“怎么,被我猜中了?你依我相劝,还是洗去脸上易容药,及早离开此地的好,还站在这里,发什么楞?”

    白少辉抬眼望去,只见紫蔽坛主脸上流露出从未见过的黯然幽怨之色!这一瞬间,她似乎失去了从前那股严肃坚强的气概,看去是那样茬弱,使人心头不觉油然生出怜借之情!

    白少辉微微摇头道:“属下”

    紫蔽坛主没待他说出,冷凄的道:“不用说了,我没有时间和你多说,我急须调息行功恢复体力,因为我必须及早赶回谷去,向师傅面禀经过,免得被三丫头造谣中伤。尤其百翎四蝶,这一回去三丫头也许就会闻讯赶来,我若不及早防范,死亡的机会,也就随着增加了。”

    白少辉道:“你既然知道她要对你不利,那么运功调息之时,更须有人护法,在下岂能就走?”

    紫蔽坛主一双清澈的眼中,忽然满含着儒儒泪光,凄惋一笑,道:“我即将变成自己师妹追杀的对象,你何苦为我卷入是非之中,自蹈危机!”

    白少辉道:“时间宝贵,坛主请快运功调息吧!”

    紫蔽坛主望了他一眼,道:“如若我看的不错,你一身武功,只怕不在我之下,但三丫头剑上造诣极深,也并不弱到那里”

    她脸上笑容渐渐敛去。瞬息间,罩上了一层严霜,冷哼道:“哼,她即使真的追寻到我,纵然我重伤未愈,只怕她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白少辉道:“坛主还是赶快运功吧,如若有人来了,在下自问还可应付得下。”

    紫蔽坛主没再作声,自顾自在草丛中盘膝坐下,运起功来。

    白少辉俯身拾起短剑,心中忽然感到一阵迷惘,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如说紫该坛主是自己敌人,那么自己即替她救伤,又在替她护法。如说她不是敌人,那么明明是自己对敌一方的人。

    其实百花谷烷花宫和自己根本扯不上半点恩怨,何况自己连他们两家有些什么仇恨,都弄不清楚。但自己却无端卷入了他们的是非之中

    正在沉思之时,陡听林外传来一阵衣袂飘风之声!这声音自然极其轻微,但白少辉自从练成“九转玄功”之后,耳目何等灵异,声音入耳,立时警觉。急忙举目瞧去,但见林外白影闪动。登时多了一个全身白衣,头挽宫髯,胸缀珠花的美艳少女!

    此女来的极快,若是换了旁人,根本就不知她是如何来的?心中不禁暗生惊骇,付道。

    “她大概就是紫蔽坛主口中的三师妹了,看来武功果然不在紫该坛王之下,浇花宫那来这么多年轻少女,而且个个武功高强,貌美如花?”

    那白衣少女微一抬头,两道清澈的眼神,宛如一概秋水,朝林中瞥来!

    白少辉慌忙身形轻轻一撩,躲入一株大树之后,偏脸望去,只见白衣少女朝里瞧了一眼,脚下略微跷躇,竟然手撩长裙,踏着细碎莲步,朝林中走来。

    白少辉这下不得不挺身而出了!因为只要让她走进林来,就会发现紫该坛主。于是身形一晃,迎着白衣少女出去,口中故意沉声喝道:“什么人?”

    白衣少女似乎没防到林中会突然闪出一个人来,脚下不觉一停,抬眼朝白少辉望来,妖唷一声道:“你这人好不莽闯,差点吓我一跳!”

    她口中虽说吓她一跳,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惊骇之状。

    当她看清白少辉衣着,瞬息间脸色一寒,问道:“你是紫该坛主手下么?”

    白少辉也在这一瞬之间,心头有了主张,并没有答话,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少女凛若冰霜,冷冷说道:“我问你可是紫蔽坛主的人?”

    白少辉道:“你呢?”

    白衣少女道:“我是白翎坛主,你难道不认识我?”

    白少辉心中暗想:“果然是她!”一面摇摇头道:“不知道。”

    白翔坛主目注自少辉,两道秀眉微微一级,道:“你是新近才拨到紫藤坛主的?”

    白少辉点点头。

    白翔坛主又道:“你是几号?”

    白少辉道:“在下紫字十九号。”

    白翔坛主脸上浮起妖笑,问道:“你们坛主就在林中么?”

    白少辉道:“在下不知道。”

    白翔坛主格格笑道:“你不知道,那她就在林中了,我是找她来的。”

    说话声中,往前走来。

    白少辉挡在路上道:“站住,你不能进去。”

    白翔坛主道:“是不是你们坛主负伤很重么?”

    白少辉道:“在下不知道。”

    白翔坛主点点头道:“那一定是伤的很重了,这时候正在运气行功,对不对?”

    白少辉道:“在下不知道。”

    白翔坛主道;“你快闪开,让我去瞧瞧。”

    纤手一挥,似要白少辉后退。

    白少辉依然挡在路中,凝立不动,喝道:“什么人都不准进去。”

    白翔坛主格格一阵妖笑,身躯微一晃动,人已逼近到白少辉面前,道:“你让是不让?”

    她身子相距白少辉不过尺许光景,一阵浓香,直袭过来。

    白少辉皱皱眉道:“在下不让。”

    白翔坛主道:“你若激怒于我,那是不想活了。”

    白少辉道:“在下不知道。”

    白翔坛主怒哼一声:“无知的东西!”

    她这句“无知的东酉”自然是骂白少辉只是个心志迷失的人,同时右手一挥,疾如闪电,向白少辉肩头拂来。

    白少辉身形一偏,避开白翔坛主一拂之势,怒声道:“你敢出手伤人!”

    右手一记“巧打金铃”朝前直击出去。

    白翔坛主见他出手掌势,武功大是不弱,又知他是个迷失心神的人,只知服从,不可理喻。不愿多耽时光,身形一动,向右侧横闪出去,越过两株大树,朝林中走入。她身法虽快,白少辉也丝毫不慢,跟着纵了过去,依然挡在白翔坛主面前。

    白翔坛主敢情没料到白少辉的身法,会有这般快捷,柳眉微微一挑,娇叱道:“你是找死!”

    右手一招“春风拂柳”反手挥出,左手却骄指如前,疾向白少辉右肋点来。她双手发招,不但迅快绝伦,而且手法十分诡异难测。

    白少辉不觉被她逼的后退了两步。

    白翔坛主冷冷一笑,陡然向前欺进两步,右手疾发,朝白少辉肩头抓落。

    白少辉退出两步,那还容她出手,手中短剑一指,剑尖朝她左肋“章门穴”上点去。他这一记正是在岳阳附近点伤凌坛主的怪招,原是“游龙十八式”的第三式,但那晚暗中有高人相助,把他萧头向右横移了一寸,变成了一记怪招,但却神妙无比,使人测不透路数。

    白少辉无意之间把它当作剑招使了出来。

    白翔坛主左手堪堪抓出,陡觉眼前银光一闪,一点寒锋,已快要袭上自己左助!这一下来势奇幻,竟然连看都没看清楚,她武功极高,自然识得厉害,心中暗吃一惊!

    匆忙之间,立时一催真气,身形离地,像流水般疾退出三步,两道清澈眼神,陡然充满杀机,望着白少辉冷冷一笑,道:“瞧不出你武功不错啊!”纤手一抬,从腰间抽出长剑,刷的一声,朝白少辉刺出。

    白少辉听她喝出“自己武功不错”之言,心头不觉一动,暗道:“自己还是不宜太以炫露的好。”

    短剑一立,依然使了方才那一记怪招,剑尖斜震“锵”的一声,正好击在白翔坛主刺来的剑身之上!

    白翔坛主但觉手腕一震,长剑几乎被震脱手,急忙向后跃退。

    白少辉也想不到自己这一式怪招,应用会有如此之广,不觉望着白翔坛主咧嘴一笑。

    白翔坛主又惊又怒,瞧到白少辉望着自己傻笑,更认定他是个心志迷失的人,越想越气。蓦地跺跺脚,身形凌空纵起,使了一式“紫燕穿林”向白少辉当头扑来,手起剑落,剑花错落,直劈而下!

    白少辉已然试出她武功虽高,但因很少和人动手历练,经验似嫌不足,凭自己的武功,足可应付。当下不慌不忙又使了那记怪招,剑尖一颤,往上迎去。双剑乍接,又是“锵”的一声大震,白翔坛主扭身摆腰,直向林外飞去。

    她身形落地,不禁怔在当地,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浑噩噩的紫字十九号,使来使去,只是一招剑法,居然把自己连番逼退。心头又气又怒,突然舍了白少辉,身形一偏,绕过几株大树,奇快无比朝林中扑入。

    那知身形堪堪扑近林边,眼前人影一闪,白少辉又挡在她面前,大喝一声:“退出去!”

    一点寒锋,迎面刺来!又是那一记剑招,剑尖又已袭到了自己左肋!

    白翔坛主只好又向后跃退,心中暗暗骂道:“这傻子难道就只会这一招么?”

    她此刻已知白少辉这一式剑招的厉害,不愿这么对耗下去,急于摆脱白少辉,赶入林中。是以身形不停,一退之后,立即纵身又向另一株树后扑去。

    那知你快,人家也快,白少辉又已拦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两人像促迷藏一般,不住的绕树追逐,白翔坛主闪到那边,都被自少辉挡住,无法穿林而入。

    白翔坛主气得脸色铁青,站在林外,又怒又急,破口大骂:“傻小子,你给我滚出来,咱们较量较量,我不把你碎尸万段,就不叫白翔坛主了。”

    白少辉只是望着她傻笑,你不动,我也按剑不动。

    两人一个在林内,一个在林外,这样对耗着,直把白翔坛主恨得牙根痒痒的,兀自奈何他不得。这时,林外传来刷刷几声轻响,四道白影,连翩飞落!

    白少辉急忙举目瞧去,林外已经多了四个白衣少女,那正是去而复返白翎四蝶!

    只听白翔坛主怒声道:“你们怎么去了这多时间才来?”

    那第一个白衣少女急忙躬身道:“小婢”

    白翔坛主跺脚道:“不用说了,还不快去把那浑小子拿下?”

    说话之时,剑尖朝自少辉一指。

    白翎四蝶娇“唷”了一声,同时亮出四柄银亮短剑,一阵风似的朝白少辉围了上来。

    白少辉暗暗一惊,忖道:“自己若是给她们缠住,白翔坛主就没人阻拦,冲进林来了。”心念方动,正待后退,但听一声冷笑,眼前银光骤亮,白翔坛主倏然欺近,抖手一剑,迎而刺来。

    白少辉急忙举剑封解,双剑未接,白翔坛主忽然收剑后跃。

    白少辉见她故意后退,心知上当,就在这一瞬间,四个白衣少女已把自己围在中间,四柄短剑,寒光连闪,急袭而来!

    白少辉身形一侧,贴近左侧树身,躲开从左方刺来的剑势,手中短剑,迅速连点带拍,烫开了三支剑尖。

    但听一阵锵锵轻震声中,一个白衣少女声道:“这人武功不错啊!”另一个道:“他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咱们白翎四蝶的手去。”

    白少辉心急紫蔽坛主安危,那还怠慢,趁她们说话之际,突然纵身跃起,短剑一指,疾向酉首一个白衣少女点去,那知他身形才动,四个白衣少女也已同时发动!

    但见西首的白衣秒女忽然向侧一闪,隐入村后,左右两边,两个白衣少女两支短剑,却在此时,分由白少辉两侧攻到!

    白少辉一击未中,反被左右两支短剑袭来,还没来得及封架,眼前白影一闪,又是一支短剑迎面刺到,剑气森森,寒风扑面!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白少辉朝西扑去的身子,急疾的后退了一步,避开三支剑势。那迎面欺来的白衣少女手中短剑,忽然一偏,斜向一侧飞开,隐入树后,此时身后却无声无息的刺出一剑,袭向白少辉右腰。

    白少辉和她们两招交接,已然觉出这白翎四蝶武功全非弱手,尤其她们每一剑,都是直袭人身要害大穴,出手恶毒,早已留上了心。此刻陡觉身后寒风嘶然,急袭而来,这一剑来势奇快,但听嗤的一声,身后衣衫,还是被剑尖刺破。

    白少辉吃了一惊,突然身形疾转口中大喝一声,左手一掌,劈了过去。他自从练成“九转玄功”内力之强,比之从前,何止倍视这一掌,是在大吃一惊之后的报复行为,一掌出手,立时有一股强猛绝伦的暗劲,透掌而出,直撞过来。但听“喀刺”一声,一株比海碗还粗的树身,登时齐中折断,倒了下去。

    东首那个偷袭白少辉的白衣少女,一剑刺出之后,早已向旁闪出,白少辉劈断树身,她虽已让开了数尺,但还是惊得尖叫出党就在此时,南、北、西三个方向的白衣少女,同时突然娇叱一家,从树后闪出,挥剑攻到。

    她们倏而分刺,倏而合击,又有树林掩护,真像四只穿花蝴蝶一般,连翩闪动,十分灵活。

    白少辉在她们连绵不绝的抢攻之下,一时也闹得手足无措,总算他武功卓绝,心思灵敏,施展出师傅黑煞游龙仗以成名的“游龙身法”在方圆不到一丈的林木之间,游走闪避,才把局势勉强稳住。

    只听一个白衣少女娇声喝道:“喂,你已陷在咱们剑阵之中,还不放下短剑,束手就缚?”

    另一个白衣少女嗤的笑道:“他是迷失神志的人,你和他说也没用。”

    要知白少辉故意装作神志被迷,方才和白翔坛主动手之时,为了不使对方起疑,原已保留了几成功力。此刻仍然没有施展真实功夫,才被她们迫落下风。

    他原是绝顶聪明之人,一听对方说出自己落在她们“剑阵”之言,心头登时恍然大悟。

    心中暗道:“难怪她们进退攻守,这般灵活,原来是操练有素的合击剑阵,即称剑阵,自然组合严密,除非自己凭仗武功,先伤她们一两个人,否则只怕难以冲得出去。但这样一来,岂非泄露了自己行藏?要在既不炫露武功,又能突困而出,那么就得找出她们剑阵的破绽来!”

    心头灵光一动,登时大吼一声,双脚顿处,身子向上直拨而起,一下冲开浓密交叉的树柯枝叶,跃上林梢。但听树下四个白衣少女惊“咦”一声,纷纷朝林外追出。

    白少辉那还怠慢,身如电闪风飘,一式“潜龙沉渊”反身向林中扑入,举目四顾,草丛之间,那里还有紫蔽坛主的踪影?连白翔坛主也早已走得不知去向?心中暗道:“莫非她已被白翎坛主劫走了?”

    她们同门师姐妹的明争暗斗和自己原无丝毫相干。只是想起方才自己一力承担,替紫蔽坛主护法,此刻还是被人劫走,心中总觉愧对丝蔽坛主。

    正在思忖之间,只听林外响起一个白衣少女的声音说道:“这人一定还躲在林内,他是坛主要拿的人,大家快搜!”

    一阵衣袂飘风,已经有人扑入林来!

    白少辉想到紫蔽坛主已然落在白翎坛主手中,自己再想混入百花谷去的希望也已幻灭,不愿再和她们纠缠。身形一侧,飞快的从另一方向穿林而出。展开脚程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路,回头不见有人追来,才放缓脚步,举目四顾,辨认了一下方向。

    他从没到过西川,自然不识路径,不知自己已经到了什么地方?此时已快近午牌时光,腹中感到饥饿,眼看前面树丛之间,似是一处集镇,这就沿着大路去。又走了四五里路,离集镇已是不远,瞥见路旁人影一闪,走出一个庄稼人打扮的汉子,迎着过来。

    白少辉一眼看出此人步履轻快,庄稼人那有这等身手,心中方觉起疑。

    那庄稼人走近白少辉身边,两道眼神朝他身上一阵打量,忽然低声说道:“尊驾可是白大侠么?”

    白少辉听得一怔,望了那人一眼,还没开口!

    那庄稼人陪笑道:“白大侠不要误会,敝上为了找寻白大侠下落,出动多人,正在四处寻访尊驾下落”

    白少辉愈听愈奇,冷冷说道:“朋友大概认错了人。”

    那庄稼人瞧了白少辉腰间竹萧一眼,忙道。“决不会错,白大侠务请枉驾一行。”

    白少辉不知对方究竟是何来历,这就问道;“你们贵上是谁?在下和他素未谋面”

    那庄稼人道:“白大侠见了面,就知道,在下不便多说。”

    白少辉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心头愈觉犯疑,问道:“贵上现在那里?”

    那庄稼人口齿微顿,接着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在下替你带路。”

    白少辉心中暗暗冷笑,付道““此人行动鬼祟,但自己岂是怕事的人?”

    庄稼人见他没作声,接着低声说道:“路上耳目众多,白大侠快随我来。”说完,当先向左侧一条小径行去。

    白少辉随他沿着树林走去,那似是集镇后面,地势荒凉!

    一会工夫,到了一条小河边上的一座茅屋前面,屋檐下堆放着犁锄等农具,倒也确像是种田人家。庄稼人打开木门,回身道:“白大侠请进。”

    白少辉既然来了,也就不再客气,跨进茅屋,但见四壁箫条,除了木桌木椅,就别无所有,当然更不见有人。

    庄稼人神色恭敬的道:“白大侠请坐,在下去烧些茶水。”

    说完,正待返身退出。

    白少辉因他愈是客气,心头愈觉可疑,重重咳了一声,问道:“兄台且慢,贵上人呢?”

    庄稼人们湘的道:“白大侠请宽坐一回,咱们头儿大概有事出去了,立时就会回来。”

    白少辉听他方才还说“敝上”现在忽然改称“头儿”了,到底他们是什么路数?这头儿又是何等人物?心念转动,不由想起九疑先生那句“随遇而安”觉得这句话,真是到处都用得着。

    他艺高胆大,虽觉庄稼人举动可疑,却也不在意,淡淡一笑,道;“好。我就等你们头儿来了再说。”

    坦然在竹椅上坐了下来。

    那庄稼人连连拱手,陪笑说道:“对不住”返身退出客堂,朝左边侧屋进去,依稀看到他似是升火烧水,接着厨房里就冒出些烟来。

    白少辉坐在堂上,鼻中闻到浓重的烟味,心头不觉一动,暗想;“这厮莫要借着烧火为名,暗施手脚?”

    当下就站起身子,跨出门去,负手站在屋前闲眺。

    只见那庄稼人匆匆从侧屋中跑了出来,陪笑道:“白大侠请到屋中宽坐。

    白少辉心中暗暗冷笑,一面说道:“在下喜欢在这里站上一回。”

    庄稼人脸上现出为难神色,在身上抹抹双手,迟疑的道:“白大侠还是请到屋中坐的好。”

    白少辉问道:“难道有什么不方便么?”

    庄稼人连连陪笑,道:“是,是,白大快知道就好。”

    白少辉冷笑道:“在下应邀而来,行动该不受你朋友约束吧?”

    庄稼人听的一呆,连忙拱手道:“白大侠误会了。”

    白少辉道:“这有什么误会?”

    庄稼人搓手,惶恐的道:“在下能请到白大侠,实是万分荣幸,只是只是不瞒白大侠说,这里镇上,方才发现了岔眼的人,所以还是请大侠在屋中宽坐”

    白少辉问道:“你们到底是那一方的人?”

    庄稼人道:“咱们头儿快要来了,白大快看到了,就会知道。”

    白少辉知他不肯多说,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回进屋去。

    庄稼人也自回到厨下,接着捧了一个白磁茶碗走出,放到桌上,含笑道:“白大侠请用茶。”

    白少辉上过黑心秀士的当,这回瞧到碗中浮着几片茶叶,心中暗想:“这厮极可能已在茶中下了迷药,因为只有泡上茶叶之后,茶味原带苦涩就不易使人发觉。”

    他只望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这情形,那庄稼人自然瞧得出来,他站在边上神色极为尴尬。就在此时,只听门外小河中,传来了一阵轻快的打桨声音。

    庄稼人突然脸露喜色,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头儿赶来了。”

    说完,转向奔了出去。白少辉早已等的不耐,只因心头越是犯疑,越想看看他们究竟是何路数,才勉强耐着性子,此时听庄稼人说出他们头儿来了,不觉抬目朝门外望去。

    这一瞬之间,只见一个身穿黑袍,背负长剑的老道人,一手持着山羊胡子,飘然走了进来。

    白少辉呆了一呆,暗道:“原来是他!”

    那黑袍道人双手一拱,含笑道:“有劳白大侠久候了。”

    原来这道长正是昨晚在王府中见过,葬花夫人手下的那位副教练!

    白少辉心中暗想:“百花谷的浣花夫人,和王府中那位葬花夫人,是两帮极为神秘的人物,莽莽江湖,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故,似乎都和这两帮人有关”心中想着,一面起身拱手道:“原来是道长宠召,在下幸会。”

    黑袍道人笑道:“老朽倪长林,昨晚多蒙赐助,夫人瞧到大侠的竹箫,就想到你是王公子新结交的白相公了,夫人为了寻找白大侠下落,出动百人之多,如今总算请到了。”

    白少辉道:“夫人找寻在下,不知有何贵干?”

    倪长林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夫人渴望和白大侠一晤,咱们这就走吧。”

    白少辉暗想:“自己正感弄不清两方来历,随他去见见葬花夫人也好。”一面朝倪长林问道:“夫人现在何处?”

    倪长林接道:“白大侠见询,老朽不敢隐瞒,夫人因行藏已露,昨晚连夜就撤出成都,此去水路极近。”

    说话之时,引着白少辉走出茅屋。只见小河岸边,早已停泊着一只篷船,那船夫瞧到两人从屋中走出,立即推开中舱船篷。

    倪长林、白少辉相继跨入中舱,才一落座,那船夫就堆上船篷,解缆开船。因四周都有船篷遮住,看不到江上风景,只听水声哗哗,船行甚速,不到半个时辰,似乎进入了一处城镇;两岸人声喧哗,甚是热闹。接着小船又折入一条僻静的小港,船行突然慢下来,驶不多久,便自停住。船夫推开中舱船篷。

    倪长林含笑道:“到了,白大侠请登岸吧。”

    白少辉也不客气,跨上石岸,目光向四周一瞥,原来小船已经驶入一座巨宅的后园!但见假山亭台林木葱郁,许多楼宇,掩映在籽树花木之间,看去倒有些和百花谷仿佛相似!

    倪长林道:“老朽替白大快带路。”

    说完,当行朝一条白石砌成的路上走去。行到一座似闭着的圆洞门前,倪长林举手叩了三下,只听呀然一声,木门大开,一个身穿灰衣的老人,挡在门口。

    瞧到倪长林,连忙躬身道;“副教练回来了,这位是谁?”说话声中,上下打量了自少辉一眼。

    倪长林忙道:“这位白大侠,是夫人的贵宾。”

    白少辉看那老人精神单钎,双目炯炯有神,心中暗忖道:“看来这守门的老人,一身武功大是不弱。”

    那老人忙道:“两位请进。”

    倪长林抬手肃客,两人跨入圆洞门,两扇术门,重又阔了起来。这圆洞门里面,是一条宽阔的市道,两边种着花草,似是直通外宅。

    白少辉随在倪长林身后,从一道腰门进入一座院落。

    倪长林抬手肃客,引着白少辉中上了石阶,走入客室。

    白少辉略一打量,但见客室中布置精雅,打扫得一尘不染。

    倪长林含笑道:“白大侠路上辛苦,且请宽坐,老朽禀报老夫人,再来奉请。”

    白少辉道:“道长请便。”

    倪长林又拱拱手,转身而去。

    白少辉心中暗想:“这里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看来他们布置周密,和百花谷真是旗鼓相当,这两帮人都显得使人有神秘之感!

    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青衣童子,手托茶盘,从屏后走出,行到几前,道:“白大侠用茶。”

    放下茶杯,躬身一礼,退了进去。

    白少辉看那青衣童子来去之间,步履轻捷,分明也是身怀武功之人,不觉暗暗点头。

    看来葬花夫人手下,虽是三尺之童,身手都非庸弱!

    过了片刻,只听一阵细碎脚步声,从屏后传出,缓步走出两个手托漆盘的青衣使女,在桌上摆好杯筷、酒菜,然后朝自少辉躬身道:“白少侠想来尚未用饭,副教练特地吩咐替大快送来酒菜,请将就用吧。”

    白少辉从昨晚迄今,尚未进过饮食,确实觉得腹中饥饿,一面拱手道:“有劳两位姑娘了。”

    两名使女退出之后,白少辉也就不再客气,坐下来吃个饱,使女进来收过碗筷,转身而去。

    又过了片刻,屏后又传出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只见葬花夫人依然一身青布裙缓步从屏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名紫衣女婢,正是在祁阳小庙中见过的紫鹃!

    白少辉从椅上站起来,拱拱手道:“在下见过夫人。”

    葬花夫人含笑还礼道:“少侠不可多礼,快快请坐。”

    她行到上首一把椅子上坐下,一面说道:“昨晚幸蒙少侠赐助,老身至纫高谊,今天再能把少侠请来,益增寒门光彩。”

    白少辉道:“夫人好说,在下奉召而来,不知夫人有何见教?”

    葬花夫人道:“昨晚等少快走后,老身才想起你可能是立文新结交的白相公了。”

    白少辉道:“在下正是白少辉。”

    葬花夫人道:“少侠昨晚曾说,立文和其他十七个人,全都服过浣花妖女的无忧散,迷失了本性,要老身善为看待。不瞒少侠说,老身手下,也纲罗不少江湖奇才异能之士,自然也有用毒使迷这一门的人,当时只当区区迷魂药物,不难解救。那知给他们服下解药,仍是神志不清,这一下服下解药,差点断送了十八条性命。”

    白少辉吃惊道:“有这等事?”

    葬花夫人道:“少侠也许听人说过,江湖上有一位专用迷药的能手,叫做一指干乾坤蓝通其人?

    白少辉点点头道:“在下好像听人说过。”

    葬花夫人道:“他大约二三十年以前,已经是名闻江湖的迷药老祖宗,不想服了人的秘制解药,就有两人当场殒命”

    白少辉道:“其余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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