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龙腾小说网 www.ltxs.cc,原振侠系列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原振侠冷冷地道:“你所受的创伤,至少得休养半个月。现在你身受的痛楚,应该是你能忍受的,不必再装死了!”

    山虎上校的凶狠,早已消失殆尽,乖乖地挣扎站了起来。原振侠道:“说我问你的经过!”

    山虎上校又喘了几口气,忽然闷声分辩了一句:“其实——阿英这女人我是准备在收手之后带着她的,真的!”

    原振侠怒意上涌:“这表示什么?表示你永远要使她在地狱之中,受你这种魔鬼的折磨?”

    山虎上校口唇颤动了几下,喉际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我或许折磨过别的女人,可是我没有把她怎么样!”

    如果不是早知山虎上校那么卑鄙龌龊,原振侠真想冲过去再踢他几脚!

    原振侠那种憎厌不屑之极的神情,山虎上校自然可以看得出来。他又提高了声音,急急为自己分辩:“男人和女人之间——总是这样子的,开始她自然不愿意,她一直不愿意,可是我没有折磨她!”

    原振侠已到了忍耐的极限,黄绢在这时沉声喝道:“你别说了,原医生问你什么,你才说什么!”

    山虎上校大口吞咽着口水,原振侠听出黄绢的话中,大有维护山虎上校之意,不禁连声冷笑。

    刚才,黄绢曾代表卡尔斯将军,赠以上校的军衔。像山虎上校这样的人,如果效忠了卡尔斯将军,自然对于疯狂的恐怖行动,大有帮助山虎上校在各方面来说,都是一个极其出色的恐怖份子的典型!

    原振侠心中的厌恶感,真的到了极点。要不是想知道事情的究竟,他连多留百分之一秒也不会!

    山虎上校又一昂头:“那时,我把阿英和林文义吊了起来。我心中恨到极点,十分焦急地等待着,要看鲨鱼把他们两人的身子,一截一截咬下来”

    这时的山虎上校,早已凶焰大戢,可是当他讲述到当时的场景之际,他的那种凶恶的神态,只怕仍然可以列入世界之最!

    他略顿了一顿,又道:“其实我只是希望林那姓林的死去逐寸逐寸地去死,我预料阿英会在最后关头,为了自己而让姓林的去死。可是当我看到了她望向姓林的那种眼光时,我知道她不会,我知道他们都不会用对方的死,来换取自己的活!”

    黄绢在这时,喃喃地说了一句听不清楚的话,大抵是“爱情使人伟大”之类。她对于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凭她的绝顶聪明,她自然可以大略知道什么样的事曾发生。

    原振侠只觉得全身发热,他也感到了爱情使人变得伟大林文义和阿英,本来只是极普通的普通人,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是他们在生死抉择之间的行动,却又确然伟大。

    山虎上校激动起来,面肉抽动,他脸上的那个疤,也涨得通红:“我真的一直在想,我要带阿英离开,收手后到南美洲去。可是这时的情形,使我使我”

    他说到这里,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才好。

    原振侠用鄙夷之极的语气:“使你怎样?不见得会使你邪恶的心灵,感到剧痛吧!”

    山虎上校一听,陡然发出一下吼叫声来。

    他那一下吼叫声虽然惊人,可是也真的带有几分剧痛的意味。接着,他又大口喘了几口气,静了一会,才突然转了话题:“潮水涨了,姓林的气力又比阿英大,所以他的脚先碰到了海水。一条鲨鱼窜了起来,一下子就咬掉了他的一截小腿”

    山虎上校并没有再说他自己当时的心情,接下来,一直只是说着事实。

    而当时,山虎上校的心境,实在十分复杂。像他那样的凶汉,一生只知道打、杀、劫、掠、奸淫和犯罪,从来也未曾想到过别的。

    但是,即使是山虎上校一直未曾想到过别的,在有些时候,还是会想到一些别的的。

    他开始有一点别的想法,是始于阿英被他掳劫上炮艇的第一天。

    山虎上校在一脚把林文义踢出了船舱之后,轻轻一托,便把阿英的身子托了起来。阿英没有挣扎,她知道在这样的凶神恶煞之前,挣扎是没有用的。

    山虎上校发出狞笑声,鼻孔中呼哧呼哧地呼着气。阿英的美丽,使他兽欲高涨,接下来发生的事,对山虎上校来说,再普通也没有。

    阿英心灵上的惨痛,和肉体上的创伤相结合,使她的身子颤抖着、扭曲着,口中不由自主,发出阵阵的惨叫声,那更使山虎上校感到了虐人的兴奋。

    这种兴奋是异乎寻常的,所以,当阿英陷入昏迷状态,晶莹的肌肤上布满了汗珠,俏脸上仍留着痛苦的神情,软瘫着不动之际,山虎上校粗大的手,按在她的腰际,将她的身子扭得轻轻摇摆,他想到:这个女人,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山虎上校是十分工心计的人,他知道海盗生涯,虽然可以使得他的财富迅速增加,也可以使得他体内弥漫的兽性,得到无限制的发泄,他十分喜欢这种日子。然而,他也知道,这种日子必然难以长久维持。

    当南中国海海盗暴行的事实,逐渐揭露之后,虽然世界上没有什么公义可言,但必然会引起更强势力的干预。届时,他的那艘旧炮艇就难以保护他的安全,所以他已经有了收手的打算。

    (要把他八个手下解决掉,吞没他们的财富,自然也是早已经算计好的!)

    收手之后,他可以过正常的豪富生活。他的生活,不论是正常也好,是不正常也好,自然离不开女人。

    山虎上校也打定了主意,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所要的。当山虎上校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十分高兴地笑了起来。

    阿英在他的心目中,就像是一块晶莹的玉,或是一颗相当大的钻石一样,是一项十分珍贵的对象,自然值得珍惜可是那只是对象,不是人。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以山虎上校的暴虐行为而言,对待阿英,已经可以算是够珍惜了。他一直这样以为,他并没有殴打阿英。他的认识是:男女间的事,总是这样的,阿英开始不习惯,慢慢自然会习惯。

    当日子一天天过去时,他几乎认为阿英天造地设是他的女人了。林文义虽然在阿英一上炮艇时,就向他提及过“未婚妻”这回事,可是他早就忘了!

    就算不忘记,偶然想起来,他也会忍不住大笑,认为那是最好笑的事林文义在他心目中比狗还不如,怎配有阿英这样的美女!而且,林文义算是什么男人!未婚妻?他甚至未曾看到过阿英那么完美的身体!

    山虎上校从来也没有把林文义放在心上,甚至根本不把他当作一个人,只把他当作一条狗。所以,在他解决了八个手下之后,并没有想到要把林文义也杀掉。

    正由于林文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这样的卑微,所以,当他陡然发现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认为一个只应属于他的女人,竟然紧紧地和林文义相拥在一起,并发现在自己怀中比冰还冷的她,和林文义相拥在一起,却又其热如火之际,山虎上校心中的怒意,几乎要令他全身炸裂开来!

    那时,他只要抓住林文义的身子,就可以轻而易举,把林文义的身子,撕成两半!

    而这也正是他一贯行事的残暴手段!

    而他居然没有那么做,自然是由于他从来没有那么暴怒过。反常的暴怒,使他采取了反常的行动,他要用更暴虐的手段,来溢泄心中的怒火,也要阿英和林文义两人之间,选择谁生谁死。

    当他把两人吊了起来,向林文义用力-出了一只酒瓶之后,又打开了另一瓶酒,大口喝着。

    当烈酒的灼热感,顺着喉咙,一直流向胸膛和腹际之时,山虎上校有一点不知所措之感。

    他的目的,是要保全阿英,而将林文义搓成粉碎。同时,也要阿英受到一定的惩戒。

    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他根本不可能达到目的,他感到遭到了挫败。

    而挫败的感觉,对他来说,实在太陌生了,陌生到了他难以适应的地步。

    他狠狠咬着牙,盯着林文义和阿英两人,目光更多落在阿英的身体上。看着这个美好的胴体,正在咬牙切齿地向下沉着,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林文义的生存。而这个身体,是属于他的,是他山虎上校,用他的力量抢来的!

    这使山虎上校更愤怒,他捏着酒瓶的手,在不知不觉之间,劲道使得太大,以致“啪”地一下,把酒瓶捏碎了。酒自他的手中迸溅开来,碎裂了的瓶子,也把他的手割破了一些。

    也就在这时,林文义的一下惨叫声传了出来!

    林文义自己,全然不能记起自己是不是曾发出这惨叫声。当他感到自己的一截小腿被鲨鱼咬走了之前,他已经在半昏迷状态之中了!

    但山虎上校却清楚地听到,林文义发出了一下惨叫声。同时,立刻见到,林文义的一截小腿不见了,鲜血流落海中,海水开始沸腾。

    山虎上校感到了一阵极度的快意,烈日的烤炙,使得他汗流满面,视线也有点模糊,口唇也有点干。当他纵声大笑之际,他的样子骇人之极,他在大笑之中,期待着鲨鱼白森森的牙齿,再度肆虐,把林文义的身体分解。

    然而,也就在这一-间,就在炮艇的旁边,林文义和阿英的脚下,海水看来,像是真的沸腾了起来一样。林文义断腿处洒下的鲜血,染红了在烈日下闪着眩目光辉的海面,这时,海水泛起沸腾的浪花,又洁白得令人夺目。转眼之间,一个雪白的物体,自海面上冒了起来冒出了海面不是很多,但恰好将被悬空吊着的林文义和阿英两人承住,阿英的双脚,可以踏在那雪白的浮起物上。

    山虎上校在那-间,绝无法想象发生什么事,因为发生的事,实在太突然了!他甚至无法忆起那雪白的、闪耀着夺目光辉的浮起物是什么形状可能是方形,也可能是圆形,可能是微凸的,也可能是微凹的,他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以他应变之快,在那一-间,也呆住了,只知道盯着前面看。然后,他看到,在那雪白的浮起物上,忽然多了一个女人。

    烈日眩目,山虎上校额上流下来的汗,又使他视线有点模糊,但是他仍然毫无疑问,可以肯定在海面的浮起物上,忽然多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怎么出现的,是从上面落下来,落在浮起物上,还是从下面冒上来的,他全然无从觉察。

    在最初的一瞬间,山虎上校甚至以为那是阿英,因为海面之上,实在是没有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女人来的。可是他立即看清,那不是阿英,阿英仍然双手向上被吊着,现出古怪之极的神情,望定了那女人。

    那女人和阿英全然不同。这时海面上并没有什么风,可是她的一头说不出是什么颜色,像是彩色缤纷的头发,都在飞扬着,她身上的衣服,也在飞扬着。

    山虎上校十分难以说出确切的情景来。总之,那时,他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飞扬流转,连阿英的身子,也像是扬了起来。

    这一切,全是在-那之间发生的事。山虎上校想要喝问,陡然之间,一下巨响,整艘炮艇剧烈地震荡了起来。

    他毕竟是在海军中服役过的,当他由于强烈的震荡而站立不稳,滚倒在甲板上之际,他只想到了一点:炮艇受到了攻击!

    而令他觉得浑不可解的是,在这时候,他居然听见了两句对答。

    他听到的是林文义在问:“你是谁?”

    而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答:“我是爱神。”

    原振侠用力一挥手,正在梦呓似地叙述着当日事情发生经过的山虎上校,陡然住了口。

    原振侠的声音十分严厉:“在像是爆炸一样的巨响中,你能听到说话声?”

    山虎上校吸了一口气:“我也不明白,可是,我的确听到的。不然,我怎会知道那个女人是爱神?”

    原振侠凝视着山虎上校,山虎上校的眼珠转动着。原振侠冷笑了一声:“你隐瞒了什么?我劝你还是照实说出来的好!”面对原振侠的指责,山虎上校低下了头一会,才道:“我不是有心隐瞒,而是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突然了,有很多情形,我记得不是十分清楚。”

    原振侠冷笑:“就照你记得的说,不要把发生的事略过去!“

    山虎上校“-”地吞了一口口水,他那巨大的身躯震动了一下,才道:“是,当时的震动虽然剧烈,眼前的一切,也确然奇特之极。可是我并没有害怕,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炮艇在轰然巨响之中,发生了剧烈的震荡。山虎上校第一个念头是:一艘潜艇,一艘突然自海中冒上来的潜艇!

    (他的这个想法,和原振侠在听到了林文义的叙述之后,所作的设想是相同的。事实上,根据所发生的事,作出这样的分析,是十分正常的事。)

    他也立时想到,一艘潜艇,那比一艘炮艇有用得多了,如果他能把潜艇夺了过来,那对他太有利了!他的凶悍加上他的贪婪,使他的胆气陡增。所以,在炮艇的震荡中,他非但没有退缩,反倒发出惊人的吼叫声,自炮艇上一跃而下,落向海中冒起来的那洁白的一片上。

    他几乎是随时随地携带着武器的,当他一跃而下之际,他一手早已持了他贴身带着的那柄m十六自动步-在手,而且准备立即扫射。

    这时,他看到那个女人正在照料林文义,他也没有注意到林文义是不是还在流血。他刚觉得自己落脚之处,就是从海中冒起来的那洁白的一片,相当坚硬,他已经手指一紧,要去扳动扳机了。

    然而,就在那时候,那看起来像是一切全在飞扬的女人,转过头来,向他望了一眼。

    那女人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向他望了一眼。山虎上校目光一和她那双深邃无比、似乎也闪耀着各种明灭不定的光芒的眸子相接触,全身就像触电也似,震动了一下。

    那不但是感觉,而是在实际上,他感到了真正的一次震动。

    那下震动,不但使得他的身子站立不稳,向后再跌退了开去,而且使得他手中那柄不知曾杀过多少人的m十六自动步-,由于震动而脱手向外飞了出去。

    山虎上校当时心中的惊骇,真是非同小可。在极度的惊骇之中,他本能地后退。

    而那女人在望了他一眼之后,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仍然转回头去,去照顾林文义。

    林文义和那女人的对答,那女人自称是“爱神”山虎上校就是在那时候听到的。

    而就在那时,山虎上校一抬腿,已把他一直插在靴子边的,那柄锋利之极的匕首抓在手中,手指捏着匕首的锋尖,向那女人疾-了出去!

    扔-匕首,是山虎上校多年来练成的绝技,简直是百发百中。而且他那柄匕首又锋利又沉重,他发出的力道又大,曾有好几次,匕首射中了目标的眉心之后,竟然刺透坚硬的头骨,直没至柄的纪录!

    匕首闪起一道寒光,向那女人直飞了过去,山虎上校也已站稳了身形,蓄定势子,准备立时向前扑出。他估计,就算匕首射不中对方,自己庞大的身驱疾如旋风也似的一扑,那女人也必然禁受不起。

    他甚至已为下一步行动作了打算:一把抓起那女人来,-进海中,自然会有大群鲨鱼料理她。然后,再有人出来的话,他也可以如法炮制,再夺取潜艇!

    可是,就在他的身子蓄势待扑之际,那女人一挥手,缭绕在她手臂上,如同云彩一样飞扬、明灭不定的衣袖,挥了起来。

    山虎上校实在不能肯定,扬起来的是不是一片衣袖,在那一-间,他看到的,宛若是自那女人的手臂上,扬起了一片明霞。而他射出的那柄匕首,就碰在那片明霞之上,也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匕首射向前带起的那股精光,就倏然回头,向他自己射来!

    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而且,又如此迷离。在一切感觉上,几乎都和服食了某种毒物一样,有着虚无迷幻的感觉,绝对无法分辨得出哪一种感觉是真实的,或是哪一种感觉是虚幻的。

    那是一种犹如身在梦中的感觉。可是身在梦中,又似乎不应该感到疼痛,而这时,在匕首的精光一闪之后,山虎上校陡然感到了自己的右大腿上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并没有看到匕首,只看到匕首的柄,露在他的大腿之外!

    山虎上校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他已经感到,要夺取潜艇是不可能的了,弄得不好,只怕连全身而退,都在所不能!

    他极能当机立断,这时,连拔出匕首的时间都不浪费,一个转身,便向炮艇上跃去,双手抓住了炮艇的舷,身子一翻,已翻上了甲板。

    虽然他大腿上刺着一柄匕首,在他行动之际,带来阵阵剧痛,但是他咬紧牙关忍着,居然给他站了起来。他准备冲向驾驶舱,尽快地驾着炮艇逃走直到这时为止,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他还是说不出来,只知道他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妙!

    然而,当他一站直身子之后,看到的情景,却使得他那么凶悍的人,也把不住全身发抖

    山虎上校看到,那艘炮艇正在无声无息、缓慢而奇异地齐中断裂开来,像是在观看无声的、慢动作镜头的电影放映一样!

    他这时,正站在炮艇尾部的甲板上。炮艇齐中解体,已在-那之间,现出了将近一公尺的裂缝。他想起自己劫掠所得的巨量金银财宝,全都放在炮艇前半截的舱房之中,人像疯了一样,向前扑了过去。

    然而,当他扑到炮艇中的裂缝之前时,裂缝已然扩展到了两公尺以上。

    本来,以山虎上校的体能而言,只要他有足够的镇定,即使大腿上受了伤,他还是可以一跃而过的。可是,这时他看到的一切景象,实在太奇特了,奇特到令他如同置身于一部特技逼真的魔幻电影之中一样!

    他看到炮艇的折裂部分,厚厚的钢板,像是被什么巨大无比的力量,硬生生扯开来一样。钢板在撕裂的部分,甚至还有藕断丝连的情形出现,而且,变薄了的钢板,向上卷了起来,形成一种奇特的现象。

    断裂是从甲板开始的,一直在持续着。他看到了机房,看到了机房中的机器,也在齐中断裂开来。

    在这样的情景下,山虎上校再凶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他在裂缝口待了不到一秒钟,气馁得不敢向前跳出去,唯恐他会从那裂缝中跌下去,身子也会莫名其妙地裂了开来。

    他也不敢再去接近那女人,非但不敢接近,连多看一眼也不敢。半转身,向另一边舷奔去!

    炮艇的齐中解体行动在持续着。奇怪的是,已几乎从上到下裂成了两半的炮艇,并未曾沉下海去,或者是在那一-间,还来不及沉下海去。他奔到了另一边舷上,看到了一艘快艇吊在舷上。

    他大口喘着气,解下了快艇,一跃而下,几乎连想也未曾再想一下他劫掠得来的那些财宝,发动了快艇,在海面上,像箭一样地飞驶而出!

    在那时候,他除了想快点离开之外,什么都不想。他不知道自己驶出了多远,直到大腿上的剧痛,提醒他是在现实之中,而不是在梦幻之中,他才定过了神来。

    这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海面上也起了一层薄雾。回头看去,雾团在海面上滚动着,泛起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咬着牙,将整柄陷进了他大腿中的匕首拔了出来。又扯破了衣服,把腿上的伤口紧紧包扎了起来。

    然后,他再勉力镇定心神,把刚才的经历,仔细想了一下。由于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如同梦幻一样,同时,他又心痛那些劫掠来的财货,所以,他又驾着快艇,驶回去,想去察看一下究竟。

    但是当他驶回炮艇原来停泊的所在,他可以肯定是那个地点之际,却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断裂的炮艇,没有洁白的浮起物,没有那自称是爱神的女人,没有了阿英,也没有了林文义。只有团团轻雾,在海面上飘来飘去,虚无飘渺而不可捉摸,看起来有点像那个女人一样。

    他曾目击炮艇自中解体。断成了两截的炮艇,唯一的可能,自然是沉进了海中。

    他对这一带的海域十分熟悉,知道海水并不是太深。而且身为一个长期在海军中服役的军官,他自然也知道,一艘炮艇在解体沉没之后,海面上会有一些什么迹象出现杂物的飘浮和油渍,是无法消失得如此之快的。

    可是,当他驾着快艇,缓缓兜着圈子之际,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海水在薄雾之下,散发着清幽的光芒,有为数不下十个的鲨鱼背鳍,正露出在海面之上,在来回转动。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要不是他右边的大腿上,还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他会以为一切的经过全是梦!

    这时,他当然知道一切不是梦他失去了炮艇,失去了多个月来劫掠所得的财富,失去了阿英,失去了一切!

    那使得他愤怒无比,发出连连的吼叫声。他的吼叫声,甚至在岛屿的峭壁上,引起了阵阵回声,可是却一点也无补于事。

    山虎上校一直无法弄清,在过去的那一刻发生的是什么事。但是他是一个十分现实的人,失去了一切,他总是明白的,也知道再怒吼下去,也没有用处。

    他在那里停留到了天明。海面上十分平静,和日间那种惊天动地、奇幻莫测的变化相比较,简直如同两个不同世界一样。

    山虎上校暗地里咬牙切齿,发誓要把事情的真相找出来,把他失去了的财物找回来。然后,他离开了那里,不到两天,他就制伏了一小股海盗以他的能力而论,要控制一些小股的海盗,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山虎上校仍然干着他的海盗生涯。但自然不如他拥有一艘炮艇时那样风光,只能劫掠一些在海上飘行的小木船。

    而且,山虎上校的海上掠劫行为,也不是那么顺利。好几次遇上泰国、越南方面的巡逻艇,闹得几乎脱不了身。

    在一年之后,他又积聚了一些财物,故技重施,把他合伙人全部-杀,并吞了他们的财物,离开了海上,来到了泰国。

    在这段日子中,他一直在设法打听那天在海面上发生的事的真相,可是却不得要领。到后来,连他自己也不禁疑真疑幻起来。

    像他那样的凶汉,自然不会静下来过日子。在泰国,他参加过走私、贩毒、杀人、放火。最后他感到,全世界恐怖活动的支持者卡尔斯将军,可能需要像他那种特殊人才,所以他通过了种种管道,到了北非洲,希望能够大展鸿图。

    山虎上校讲到这里,停了下来,有点胆怯地向黄绢望了一眼。

    黄绢望向原振侠:“你要问的话全问完了?”

    原振侠在沉思山虎上校的叙述,看来是真实的,没有隐藏了什么。但是根据他的叙述,一样无法肯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听了叙述之后,原振侠也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一切全都那么迷离林文义是在半昏迷状态之中,感到迷离,山虎上校是在清醒的状态之中,一样感到迷离。

    黄绢冷笑了一声:“上校,你头脑绝不简单,什么叫炮艇从中裂了开来?那女人又有什么力量使你失去了进攻能力?你别像说一个神话一样,把事实说出来!”

    山虎上校的面肉牵动了一下:“我说的全部是事实虽然一直到现在,还有幻境的感觉,可是,看我腿上的疤痕”

    他说到这里,伸手拨开了他腿上又长又浓密的体毛,现出了一道疤痕来:“匕首就插在这里,那却又是假不了的。而且,上千万美金的财宝,都不见了!”

    原振侠知道的是,其中有一箱财宝,在林文义自昏迷中醒过来之后,在他的身边。

    一切事情,都是那样扑朔迷离,不可理解。主要的关键,自然是在那个自称爱神的女人身上。

    他吸了一口气:“你认为自海中冒起来的物体,可能是一艘潜艇?”

    山虎上校点了点头:“还能是什么?”

    黄绢在这时候,侧过脸去,向原振侠笑了一下:“如果那一位真是爱神的话,在神话传统之中,她自海中冒出来的时候,是踏着一枚巨大的蚌壳的。有一幅著名的油画,画的就是这种情景。”

    原振侠这时,正沉醉在有关爱神的幻想之中。山虎上校人虽然凶悍残暴,但是在叙述那一段经历时,所说的一切,却能将人带入一个奇妙的、充满了想象的境地之中。使得那女人,听来真的像一个女神一样。

    所以,在听了黄绢这样说之后,他顺口答:“是,那种巨大无比的蚌,可以达到三公尺长,正式的名称是‘砗磲’,最大的一种,学名是‘库氏砗磲’。但是,看起来,自海上冒起来的物体,还要更大?”

    他说到这里,向山虎上校望了过去,山虎上校神情愤然:“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大,我一定是那姓林的小子,在酒中做了什么手脚,可能是放了毒药或者别的什么,所以使得我无法有清晰的感觉,甚至,还产生了大量的幻觉,这小子”

    山虎上校又现出了他的凶相来,双手紧握着拳,捏得他指节骨格格作响。

    原振侠问:“自此之后,你就一直没有阿英的消息?”

    山虎上校道:“没有!”他顿了一顿,又现出悻然的神色来:“也不知断了腿的林文义是死是活!”

    原振侠当然不会把林文义的下落说出来,因为山虎上校是这样凶悍的一个危险人物。他想起刚才的搏斗,心中仍然不免紧张。要不是他身手矫健灵巧,一下子就连连击中了山虎上校的要害,再下去,能不能占上风,真还大成问题。

    山虎上校又悻然道:“我不信阿英会喜欢那姓林的小子!哼,女人总是女人,在有了我那样强壮的男人之后,还会”

    黄绢冷冷地叱道:“住口!”

    山虎上校住了口,神情仍是愤然,黄绢道:“你先回去,编入特种任务小组,暂时担任副组长,看以后的表现再说。还有,组织的规章,我劝你去背熟些,不要以为你还是在当海盗!”

    山虎上校吞咽着口水,没有说什么,四个黑衣人已带着他走了出去。

    壁球室中,只有原振侠和黄绢两个人了,两人都默然不语。原振侠实在不愿意开口说什么,可是望着微低着头,在沉思着的黄绢,自侧面看来,她是那么姣好美丽,特别惹人好感,他又忍不住不说。

    终于,原振侠叹了一声:“山虎上校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我不认为你可以有效地长期控制他!”

    他是在给黄绢忠告,告诉她留下山虎上校,是一桩十分危险的事。

    黄绢的流盼美目之中,有着激动和喜悦的神色。她语音低柔:“你倒一直在关心我!”

    原振侠听了,不禁长叹了一声,两人又默然无语。黄绢站了起来,来到了原振侠的背后,背靠向原振侠,原振侠也靠向她,两人背靠背地站着。

    过了一会,黄绢才道:“我只知道故事的下半部。”

    原振侠“嗯”地一声,没有说什么。黄绢又道:“我可以补充一点,山虎见了将军,表现了他出色的战斗力,自然很得人欣赏。他竟然不自量力到以为可以取代我在军队中的地位”

    原振侠在喉际,发出了几下没有意义的声音来。黄绢停了一停,又道:“有人命令他,若是能对付得了你,他才能在我之上原,对不起,刚才,若是你有危险,我一定会出手!”

    想起了刚才的情形,原振侠不禁苦笑山虎上校的攻势如暴风骤雨,雷霆万钧,若是真有了危险,黄绢来得及出手么!

    黄绢口中的“有人”自然是卡尔斯将军了。由此可知,就算黄绢想对付山虎上校,也还有卡尔斯将军这一层障碍在。他只好低声道:“一切,你自己要小心!”

    黄绢“嗯”地一声:“我会!”

    这两句对话,听起来倒像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在互相叮咛,哪会想到他们之间,会有那么多的惊涛骇浪,暗潮汹涌!

    黄绢在停了一会之后,问:“那个叫阿英的女人”

    原振侠和黄绢,仍然维持着背靠背的姿势,但是他们的双手,却已在不知不觉间,自然而然握在一起。

    原振侠简略地说了林文义和阿英的事,黄绢的声音中充满了向往:“那真是爱神?”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只怕没有那么浪漫,我也以为那是一艘特种潜艇,只是还有许多想不通之处!”

    他们两人,显然都很欣赏享受这样背靠着背,手握着手的姿势,所以并不变换。而且轻轻摇摆着身子,像是一对少男少女一样。

    黄绢道:“是,如果是一艘潜艇,一定是一艘十分新型的潜艇。”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两个人的叙述,都十分模糊不清。林文义断腿之后,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之中,他说,他那时看出去,什么都是一片血红色的。山虎显然由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打击,使得他的感觉,也不是十分正常。”

    黄绢沉吟了一下,略转过头来。这个动作,使她的短发,轻拂在原振侠的颈际,使原振侠有一种痒酥酥的、说不出来的舒服之感。

    她道:“山虎是一个凶手,我看,要使他松开手中的自动步-,一定要有一种十分强烈的力量,才能达到目的。”

    原振侠皱着眉:“是啊,还有,令那柄匕首忽然之间插进了山虎的大腿这个自海中冒出来的女人,看来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黄绢接上了口:“就像是美国电视影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